頭部的重塑筋脈更難一些,需要格外小心,為了安全起見,司恒決定把這個時間往後推延兩天。
他給安順安排了個房間,又指使著他把木桶裡的水倒掉再搬回自己屋子,隨後重新弄了一桶水,讓他重新泡進去。
安順現在看到乳白色液體就頭皮發麻,身體對於疼痛的記憶異常深刻,他忍不住退後一步,又在司恒的盯視下一步步挪到桶邊,脫衣服把自己埋了進去。
出乎安順意料的是,這次泡進水裡,身上竟然沒感覺到多少疼痛,甚至覺得身體都舒展開來,很是舒服。
安順吐出一口氣,暗自嘲笑自己實在太過大驚小怪。
仙長又怎麼可能每次都用一樣的東西呢。
見他坐穩,司恒抬手,在虛空中按了下。
身上多出一股力道,壓住了他。安順以為司恒是怕自己亂動毀了藥性,也沒多在意。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他就眼睜睜看著桶內的水越來越多,一直淹沒脖頸到達下巴,也沒有停歇的跡象。
木桶很高,桶口比他頭頂還要高出一部分。
液體已經進入鼻腔,安順慌亂地想要尖叫,卻不知什麼時候被封住聲音。
那些乳白色液體從下巴漲到口鼻,再一點點升至眼睛,直至慢過頭頂。
水位每上升一絲,被淹沒的地方就會多一份疼痛,安順心中驚恐,說不出動不了,頭疼得快要炸開一樣。
等液體沒過頭頂,司恒又拿出一頂蓋子,木蓋與桶口完全吻合。
在光亮徹底消失之前,他才聽到一句勉強算得上安撫的話:“放心,死不了。”
安頓好了安順,司恒回到自己房間,修書一封傳回宗門,把雍城的事情說了下。
把傳書飛劍送走,司恒神識探開,繞過一間間屋子,隻覆蓋住伊舟那一間。
小徒弟正規規矩矩的練劍,用的還是那把木頭做的。他做功課的時候向來認真,每個招式最少重複五百次以上,才會換下一個招式。
隻是今天的劍招,看起來更緩慢一點,位置也時不時出錯。
司恒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等徒弟最後一招練了三百次之後,才施施然從椅子上起身,往門外走去。
房間內,伊舟把最後一招練完,剛放下劍喘了口氣,就聽房門被敲響。
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是誰,伊舟小聲哼了聲,收起木劍,抬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轉身準備去開門。
伊舟剛回到房間就知道中了司恒的計,但再一想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做完每天功課。
上船之後司恒便在他腿上綁了玄鐵紗,平日裡行走打坐都不會摘下,所以蹲馬步這一項便暫時省去。
伊舟認真練完劍招,又在房間內騰移練習完身法,正興衝衝的準備去找自己師父時,就發生了玄言在門口看到的那一幕。
也不知道什麼地方被戳到了,伊舟氣性上頭,也不想去找司恒了。
他關上門,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然後又拿出木劍,重新開始練習劍招。
劍法的修煉對臂力要求很高,對毅力的要求更高,特彆是重複一遍又一遍枯燥無味的動作時。
伊舟自覺不缺這點毅力,但他體力不足,這麼突然的就把訓練內容加了一倍,最後幾招練的時候,胳膊都已經麻木了。
如同伊舟了解他一樣,司恒對徒弟從裡到外也都摸得清清楚楚,剛把神識探過來,他就發現了不對。
沒等伊舟過來開門,司恒便自己推門走了進去,沒有多餘的話,他走到徒弟身前,彎腰把他抱起來,握住胳膊,用法力替他舒緩。
伊舟的胳膊還在不自覺顫抖,當對方的法力纏繞上來的時候,其中滋味真的很難形容。伊舟用了最大的克製,才沒有叫出來,不過身體卻一抖一抖的,想要掙脫開。
對徒弟司恒自然溫柔的多,手上動作雖然未停,但也沒限製他的行動,等結束之後,還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果子,遞給伊舟。
“師父你竟然有吃的。”伊舟很是驚訝,司恒在他的印象裡一直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除了收徒大典以及之前的暗典,伊舟就沒見他吃過東西。
眼前的靈果表皮黃色,個大飽滿,賣相一等一的好。
對好吃的伊舟一直來者不拒,他伸手結果司恒手上的果子,湊到嘴邊咬下一口果肉,含糊的說了句:“謝謝師父。”
也不知道是謝吃的,還是謝司恒之前替他舒緩手臂。
樓船飛了大半天,空氣中的靈氣又漸漸充盈起來。靈氣與修士就仿佛水和魚的關係,渴了快一天的修士重新被天地靈氣包圍,除了樓船掌舵者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回房間修煉了。
師徒二人也不例外,之前伊舟替他布陣用掉了身上所有的極品靈石,司恒過來又給了一些,隨後布下聚靈陣,讓他好好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