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小跑兩步上前把手搭了上去。
太衍宗的其他人等在亭子外麵,司恒走到涼亭前,取出請柬,他掐了個訣,請柬便化為一道白光,向涼亭內飛去。
離恨天一直安排著人關注洞天入口處的動靜,趕上天女壽誕,為了接迎祝壽的修士,更是馬虎不得。
司恒剛把請柬打出去沒多久,涼亭內便傳來一陣靈氣波動,波動結束,亭子裡便出現了一行人。
饒是伊舟有了心裡準備,也被這大變活人嚇了一跳。
他站在司恒側後方,用師父的身體擋住自己半邊臉,一隻眼睛露在外麵,悄悄去看前方的一行人。
亭內的一行人皆是女修,俱是天香國色,走在最前方的女修著一身淡粉長裙,走動時裙角的桃花繡紋逐漸盛開,空氣中仿佛也盛滿了香味。
女修走到司恒不遠處,屈身行禮:“離恨天玉瓊恭迎諸位道友。”
太衍宗的一行人也紛紛還禮。
一群人客套了下,玉瓊領著他們進入涼亭。
走進去時她多看了眼跟在後麵的安順,有點疑惑為何太衍宗帶了修為如此低微的人。
不過遠來是客,玉瓊也沒多話,等人全部進入涼亭之後,才又打開洞天入口。
據傳數萬年前離恨天這座洞天還不到五百頃,地方不夠,內門弟子也要跟外門弟子擠在一起居住。現在數萬年過去,現在的離恨天早已廣袤無垠,甚至歸屬於宗門的兩個凡人國度,也舉國搬進洞天福地中。
這麼大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每次進入都傳至同一處,那樣太不方便。
數萬年時間離恨天早已解決了這個問題,每次從外麵進入時,隻要掐著對應法決,便可按照心意傳送到某塊區域。
玉瓊帶著他們進去的,便是離恨天專門給賓客準備的地方。
修真界的等級體現在方方麵麵,住的地方也不例外,作為第一宗門,太衍宗的一行人自然是住在最好的院落。
院落占地極大,其中又分了好多塊區域,每塊區域景致不一,自成一番天地。
大概是全為女修的緣故,這處名叫斷愁的院落布置的極精致,就是隨處飄落的粉色花瓣,讓這群以男修為多數的隊伍裡好些人都不太習慣。
“諸位道友若是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儘可吩咐這些人偶,它們沒什麼用,力氣倒是不缺。”玉瓊領著他們進院子,指著隨處可見的人偶對他們說。
那些人偶大多矮小,看起來比伊舟也高不到哪裡去,表情僵硬,穿著灰布短打,露在外麵的皮膚透著隱隱的青色。
注意到伊舟好奇看的眼光,玉瓊解釋道:“人偶俱由木頭做成,修為高低看個頭就知道了。”
她叫了個名字,不遠處一個與伊舟差不多高的人偶便走了過來,等走進了,伊舟才看到刻在人偶頭上的字。
“頭上的字就是他們的名字,有吩咐的時候叫它們名字就行。”玉瓊抿唇淺笑,態度溫和:“如同這般高的人偶,修為都是築基中期。”
伊舟:……
不高興。
他才築基初期,還不如人偶!
似乎感覺到了伊舟的怨念,玉瓊又添了句:“不過這些東西死板的很,真的打起來隻會給人耍的團團轉。”
話裡雖然嫌棄,但玉瓊看向他們的眼裡明顯帶著笑,透出點屬於少女的嬌俏來。
說完人偶,玉瓊又與他們介紹了其他的一些情況,確定這群人沒有彆的問題,這才帶人退了出去。
玉瓊走後,太衍宗的眾人便開始商量起房間分配,最好的位置自然是留給司恒的,次一點的位置被兩位元嬰占了,剩下的再到金丹期、築基期。
眾人都分配好了,最後隻剩下存在尷尬的安順。
幸好最後還剩一間房,那房間位置雖不太好,倒也差不到哪裡去,安順沒得挑也不敢挑,站在一旁聽司恒吩咐了之後,連忙點了點頭。
分好房間剩下沒什麼事情,眾人在樓船上呆了大半個月,再怎麼都覺得有點不舒坦。
司恒簡單吩咐了兩句,帶著伊舟準備離去,作為他的徒弟,伊舟自然是與他住在一處,若非如此,安順還輪不到地方住。
他剛走,後麵的玄言就跟了上來,作為一行人中唯二的元嬰,他對司恒倒不是很怕。
三人走離人群,玄言這才開口問道:“師兄為了一直帶著那個凡人?”
雖然安順現在已經引氣入體,但對於玄言來說,那麼點頭發絲粗的法力,跟沒有區彆也不大。
他本以為司恒是要再收個徒弟,還想著這位難不成也是什麼絕世天才,但一路看來,司恒對他的態度與旁人沒多大區彆,更彆說與他時時帶在身邊,真正的徒弟比了。
“一場交易,暫時保住他的命。”
這麼多天,雍城的消息肯定早已傳了出去,而事情起因那些人想必也不會隱瞞,現在把安順趕出去,對方活不了幾日。
這些事情司恒清楚,安順想必也清楚,所以才會刻意放慢速度,直到最後一天才煉化出一絲法力,為的就是在太衍宗一群人中留下來。
司恒想起那看似老實忠厚的人,又瞥了眼旁邊傻乎乎吹著花瓣玩的徒弟,覺得一陣心塞。
這傻徒弟要是有人家一半精明就好了,他也不至於總這麼擔心。
玄言聽了這話,臉上若有所思。
他雖然沒參加暗典,但從彆的弟子口中他還是得知了當晚最後一件拍品,那些弟子親眼見者司恒走進房間,沒多久散修盟便死傷無數。
不少人都覺得那是散修盟故意設的套,目的是為了用司恒立威結果撞上鐵板,但玄言卻看出了另一些東西。
比如那個無緣無故被帶回來,原先經脈堵塞,又在短短時日引氣入體的安順。
司恒說這是他們的一場交易,一個凡人能與化神大能交易什麼。
除非是……玄言想到這,終究忍不住開口輕聲問:“師兄是拿到了壽元果嗎?”
這事情他早晚都會知道,司恒也沒有隱瞞的想法,痛快地承認了。
玄言嘶地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竟有些懊悔沒去暗典,那想法不過出現了一瞬間便被揮散。玄言到底年輕,不過三百餘歲,在他前麵的是一條康莊大道,實在不必現在就擔心壽元。
說不定有了壽元果,他會覺得有了退路,不敢再拚,漸漸被時光磨滅了所有銳氣。
心念一轉,玄言揮去所有不甘,真心實意恭賀起來:“師兄這次可謂收獲頗豐。”
司恒看向他,過了會,麵無表情地吐出個字:“嗯”
玄言:……
挺難溝通的。
知曉了最近疑惑的事情,玄言也不再糾纏,就此跟兩人分開。
似乎注定了司恒今天不會輕鬆,辭彆玄言,師徒二人進屋沒多久,院外便有人通報,說天女要見他。
“天女為什麼找啊?”伊舟有點不解。
司恒眉心微皺,過後又鬆開,大概知曉是因為什麼事。
天女乃洞虛境,按理來說有萬載壽元,但離恨天的天女並不需要自己修煉,從她們接任伊始,修為便會被強行提至洞虛。
這樣做對宗門來說是件好事,不用擔心掌門修為太低壓不住人,也不用擔心受外人欺辱,就算宗門暫時沒落,有洞虛大能在,旁人也不敢小覷。
但對天女來說,卻並不是多好的事情,她們雖然享有洞虛境的境界,卻並沒有洞虛的壽元。
天女的壽元按照繼任之前的修為算,並且完全沒有提升境界的可能。
司恒安頓好徒弟,隨春秋使出門,坐在八匹天馬拉著的馬車上往天女住處行去,走至半路時,他終於從久遠的記憶中窺得一絲線索。
那時他剛入門,離恨天新任天女繼位,師叔也派人道賀,回來在他們麵前感歎過可惜,說那位隻差一點便能到合體期,若是到了,便又能多出兩千載壽元。
沒有到合體期,那算起來就是化神期,司恒呼出一口氣,化神期壽元不到三千載,天女現在著急,也算是正常。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