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第一位上門的人所賜,之後的日子裡,太衍宗的眾人,基本都被太玄派的劍修們騷擾過一遍。
倒不是說其他宗門的人不能上去打,主要場合不對,作為來拜壽的客人,整天在主人家的地盤打來打去,總是不太好。
太玄派的人約不到人,算來算去隻有太衍宗還顧念著數萬年前的同門之宜,且有了司恒這個帶頭人,才不得不答應。
劍修隻學劍,前期很難有什麼戰力,但等到後麵一旦領悟了劍意,就不是一般修士能抗衡的了的。
所以整個斷愁小院中很清楚的分為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兩位元嬰期以及金丹中後期的修士,每天精疲力竭回來,第二天又被早早上門的劍修們拉走,幾天過去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
而另一部分以築基期為代表的部分修士,則是早上精神奕奕出去,晚上喜笑顏開回來,對於比試這件事情樂此不疲。
伊舟則是隊伍中的例外。
他因為突破的關係身上一直疼得很,泡了好幾天澡,沒參與其中。
這天伊舟早早起來,給自己收拾好之後便去找司恒。
司恒在屋子裡,手裡拿著把玄鐵小劍,見伊舟過來,他收起手裡的東西,衝徒弟招了招手。
“師父你剛剛在看什麼?”伊舟進門的時候見到司恒手上一閃而過的東西,好奇心起,他湊到師父身邊,扒著他手問。
司恒頓了頓,臉上表情有些猶豫,他微微斂眉,五指聚攏,把徒弟的手包在手心。
伊舟見他不說話,便用另一隻手戳了戳他:“師父?”
“沒什麼。”司恒抓住他另一隻手,搖頭否認。
伊舟本就是隨口問一句,但對方這種表現卻讓他升起了好奇心,他雙手被抓著,索性抬腿爬到司恒身上,湊近了把下巴搭在對方肩上,對著耳朵念叨不停:“師父,師父,師父,你告訴我是什麼。”
司恒任他念叨,麵上也無動於衷,顯然是不打算說什麼。
他越是這樣伊舟就越好奇,雙手從司恒的禁錮中脫離,抱著他的脖子晃來晃去,嘴裡還一刻不停地繼續念叨。
司恒被他念煩了,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下去,這樣像什麼話?”
“那你告訴我是什麼。”伊舟拋出條件。
司恒好笑:“我要是不說你就不下去?”
身上的伊舟嚴肅地點了點頭。
徒弟越來越無法無天,這讓司恒不得不思考自己的教養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看著一臉無畏的小家夥,他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唉!”這一手讓伊舟措手不及,他驚叫一聲連忙用腿圈緊司恒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卻見他師父就這麼打開門,走了出去。
兩人住的院落有前後有幾近,院子裡的人偶早已被司恒趕了出去,所以伊舟並不擔心,但司恒步伐不停一直往外走。
快到小院門口的時候,伊舟終於怕了:“師父你要去哪?”
“去讓人見見你怎麼威脅師父的。”司恒說著,就伸手準備開門。
“彆彆彆彆彆!”伊舟連忙抓住司恒的手,攔住他的動作,同時雙腿鬆開,從男人身上跳下來。
抬頭對著人討好地笑:“師父我不問了,你彆生氣。”
修真界的師徒關係比血緣關係更為親密,但徒弟對師父會有種天然的敬畏,如兩人這種相處方式的,已經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了。
伊舟知道這點,所以任憑私下裡怎麼鬨,有外人在的時候,也表現的極為乖巧。
司恒垂眼看著在身邊轉來轉去討好賣乖的徒弟,過了許久之後才微微揚唇:“行了,該乾嘛乾嘛去。”
伊舟一看司恒這樣子就知道對方不打算追究,連忙站遠一步規矩行禮:“弟子遵命!”
說完之後,這才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伊舟前幾天看司恒與太玄派那位修士比試有感,在腦子裡演練出不少連劍招,雖然醒來之後記憶漸漸模糊,但司恒說身體會幫他記住這些。
礙於身體緣故,之前幾天他一直沒能演練一番,現在身體沒問題了,伊舟正好可以找個人印證下。
太衍宗住的地方是三邊都有院子,中間則是一條曲折長廊。
築基期弟子挑選院落時,大多選在一處,伊舟走出院子,往他們聚居處走去,剛走進,就聽到裡麵的說話聲。
“封行,你今天要找誰比啊?”一個人說道:“這幾天你可是把我們這的人挑了個遍啊,結果一個人都沒贏。”
那個人歎了口氣:“我們也沒辦法,但是比試總不能放水是。”
“對啊封行師弟,你這總是輸的,比著也沒意思。”
“要不師弟你看看,咱們這裡你覺得能比誰厲害的?”
這是怎麼回事?伊舟有些疑惑,他穿過一道走廊,走進院內,終於看見了裡麵的模樣。
太衍宗的一群人圍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嬉笑著讓他挑人,少年抬著頭,身後還背著一把劍。
聽到說找個比自己弱的,那位叫封行的修士便在這些人臉上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