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哭嬰花的盒子掉在地上,無人敢碰。
天女神色變換,又重新坐正身體,衝玉瓊使了個眼色。
玉瓊點頭,下場撿起玉盒,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隨後宴會繼續。
離恨天的做法顯然是想要大事化小,但有人偏偏不願意如他們的意。
歸元宗就是在萬年前道魔大戰後屈居第二,魔道這個詞成了所有歸元宗門人的心病。
所以當玉瓊才把玉盒遞給天女時,魏申便站起來問:“魔門早已在道魔大戰時被趕往西州大陸,萬年來輕易不會出現,這次卻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道門大派之中,且還進了離恨洞天,難不成……”
魏申稍作停頓,繼續道:“離恨天還與魔門有牽扯嗎?”
他也不算蠢到極點,問的是魔門與離恨天有沒有關係。
按照宗派來論,離恨天隻是六大派之中的倒數,而歸元宗是六派第二,他代表歸元宗來發問,雖然有挑戰太衍宗的嫌疑,但也說的過去。
若是以單人身份來問,就是他這個晚輩試圖挑戰天女權威,到時候是生是死,全在天女一念之中。
他知道的道理,其他人自然也知曉,在場的離恨天弟子臉上都變得難看起來。
“道友說的好沒道理,若是離恨天真與魔門有牽扯,道友以為自己還能站在這裡好好說話嗎?”玉瓊怒斥道,她上前一步,麵色不虞,說話時環視殿內:“剛剛那個魔門妖人並非真身,隻是附著的一抹□□,必是隨著祝壽之人一同進來。”
“離恨天本不願在這種日子裡為難諸位,但既然歸元宗道友提出來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玉瓊道:“我們必將找這個真正與魔門有牽扯之人。”
還未等下麵的人叫好,就聽到玉瓊繼續說:“隻不過為了防止那人逃走,諸位道友恐怕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了。”
離恨天這是要軟禁他們!
這話剛一說出口,殿內霎時安靜,下麵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覺得憤怒,卻並不敢出頭反對,不說彆的,單隻天女一人,就是他們加起來也對抗不了的存在。
無奈之下,那些門派把目光投到其他五派身上,希望他們能站出來。
在那些門派心裡,同為六大宗門,如太衍宗、歸元宗這些門人,肯定受不了這種屈辱。
但可惜的是,被他們報以希望的幾派俱都毫無反應,之前站出來找茬的魏申真人,此時嘴角也噙著一抹笑,衝著玉瓊微微頷首。
若不是這人提出來,離恨天也不會想到這一招,場下修士反抗不得,不少人心裡便暗自恨起歸元宗來。
偏偏歸元宗的眾人並不覺得有什麼,魏申還算克製的,有些低階點的修士,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起來。
伊舟他們旁邊就有這樣一個人,聽到離恨天要找與魔門有糾葛的人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旁邊不少人頻頻往他那邊投入目光,對方也毫不在意,甚至嘴裡還哼起了小曲。
“這人有毛病?”封行不知道怎麼又彆扭了,扭著頭衝伊舟小聲說。
伊舟不置可否,他也不喜歡被人強製關著,但既然司恒沒開口,他也不會隨便發表意見。
反正司恒肯定不會害他的。
壽宴就這麼草草收場,眾人散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多了許多離恨天弟子,態度很好地把這些人“請”回住處。
司恒沒出來,不止他,還有五大派的其他領頭人。
其餘門派的修士走後,大殿前方就自稱一個空間,周圍幾大派的弟子都在等候。
陸續有人從裡麵出來,等到封行也跟著門派師叔祖走了之後,這裡隻剩下伊舟一個,太衍宗的其餘弟子都上外麵等著了。
當司恒出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徒弟端坐在椅子上,無所事事發呆的模樣。
刻意放重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伊舟轉過頭,見司恒過來,連忙從椅子上跳下去,走到他身邊:“師父沒事了嗎?”
“沒事,可以走了。”司恒牽著他的手走出大殿,對等在外麵的太衍宗弟子微微頷首,眾人便跟在他身後,往外走去。
斷愁院離這座大殿有一段距離,眾人來的時候坐的是離恨天提供的妖獸。
按理來說回去也是一樣,但司恒走的方向卻截然不同,眾人雖有疑問,卻也不敢發問。
他們沒走多遠,視野裡便出現一個湖,湖上煙波浩渺,邊上有水鳥棲息。
湖心有座涼亭孤零零地立在中間,四種都被湖水斷隔,在他們到達湖邊的一瞬間,眼前卻出現一條琉璃棧橋,通往遠處的涼亭。
“師父。”伊舟抬頭看向旁邊的人:“我們要回宗嗎?”
遠方的涼亭看起來很是普通,但細看的話,卻可以發現與洞天外的亭子彆無二致。
“對”司恒肯定道。
修士腳程都快,沒一會就走到儘頭。
涼亭中站著挺熟悉的人,玉瓊不知在這等了多久,見到他們也不多話,等太衍宗最後一人走進來,手上掐了個訣。
空中傳來一陣斥力,那力道消失的很快,霎那之後,眾人便出現在洞天外麵。
司恒揮手放出樓船,對周圍的太衍宗弟子道:“上去。”
眾人雖有些不明白情況,但看司恒沒有任何解釋的打算,便紛紛上了船樓。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