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許久未見的師父,一邊是終於給了反應的天外玄鐵,伊舟隻權衡了瞬間,便放下玄鐵,往門外跑去。
“師父。”伊舟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明明前兩天才收到這人的傳信,除了所見所聞,沒有提過一句要返程的事情:“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半年不見,伊舟長高了許多。都快到他胸口了。司恒垂眼看著麵前的徒弟,有些感慨。
徒弟似乎一眨眼就長大了,就是光長個子不長腦袋。
頭上被人敲了下,男人一隻手背在身後,語氣沉重:“你沒發現給你的信中風俗變化嗎?”
“啊?”伊舟呆愣了下,點了點頭:“發現了啊,確實有變,但是……”
話說到一半,伊舟終於反應過來,他哦了一聲,低下頭蔫蔫地:“那你都不說清楚。”
他不說,誰能想起來兩天前的信中風俗與半年前一樣呢!
伊舟移開眼,心裡憤憤不平,覺得司恒故意在耍他玩。
司恒當然有一點故意的成分,若是在平常還能跟徒弟好好掰扯下,不過在剛剛看到的東西麵前,其他的事情都能丟到一邊。
“你可以搬動玄鐵了?”
“隻是剛剛好像動了一點。”對於自己能否搬動玄鐵,伊舟並不太肯定,剛剛的瞬間就跟幻覺一樣。
不過既然司恒也看到了,那就應該不是幻覺,伊舟猶豫了下,說道:“要不我再去試試。”
司恒點頭:“去。”
走到天外玄鐵旁,伊舟深吸一口氣,雙腿叉開身體下沉,手放在玄鐵下麵,咬牙用力。
黑色的鐵塊毫無反應。
伊舟不相信,看了司恒一眼之後繼續試,但任憑他吃奶的勁使出來,臉上都憋得通紅了,手上的東西依舊穩如泰山。
“好了。”司恒看明白了,他走上前,摸了摸徒弟的頭:“現在力氣還差一點。”
對麵半大的小家夥卸下力氣,歎了一口氣。
“之前真的是我們出現幻覺了。”他說。
畢竟年紀不大,一個人被這東西打擊了大半年,伊舟多多少少對自己有點懷疑。
“不是幻覺,隻是你力氣還差一點,很快就可以搬動了。”司恒安慰一句,又問起伊舟修行情況。
伊舟果然被帶走了注意力,心裡的那點沮喪被掃到一邊,乖乖回答司恒問的問題
他老老實實把自己的情況一一說明,之後才問起司恒的這趟行程。
“師父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事情有些複雜。”說起此次的出行情況,司恒皺了皺眉。
他出去是因為收到了一個依附於太衍宗的小門派求救。
小門派叫三眼宗,玉碟中說他們被同一地域的雙龍宗打壓,對方不僅讓他們讓出新發現的一條靈脈,還點名要求三眼宗送上十餘名內門弟子,否則便讓他們全宗覆滅。
一個小門派,內門弟子加起來不過百人,對方點名的還是其中最具天分的弟子,如此作為,明顯是斷人根基。
三眼宗自是不願意,便求到太衍宗這裡。
原本誰也沒把這件小時放在心上,連司恒出去的時候都覺得最多十天便能回來。
但等他過去之後,才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威脅三眼宗的雙龍宗依附於歸元宗,司恒過去的時候,歸元宗恰巧也派人過來。
看起來心境不穩,有走火入魔之兆的三眼宗的掌門在他麵前哭訴。說對方仗著有歸元宗撐腰,慣常打壓他們這些門派,這次對方派人,定是為了滅宗而來。
對方臉上滄桑,眼神疲憊,加上看起來極危險的心境與說道動情處流下的淚水,都讓他話中的可信度增加。
但司恒沒有全信,他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化神修士初步溝通天道,任何一點不對勁都可能是天道指示。
為了弄清不對的地方,司恒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雙龍宗,但他沒過去,歸元宗倒是找了上來。
很巧的是,歸元宗來的那個人司恒恰好認識,正是魏申。
魏申與司恒之間有間隙,在離恨天受的氣他一直就沒忘記過,加上雙龍宗與三眼宗的事情,新仇舊恨之下,剛一見麵魏申便對著司恒一頓指桑罵槐,言辭極為刻薄。
司恒從來不是能受氣的人,當場便準備拔劍。
但在寶劍出竅的一瞬間,那點靈光又一次閃現出來,原本應當對著魏申去的三尺青鋒換了方向,一劍斬去站在魏申身後,一直低頭不語的雙龍宗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