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劍揮舞抵擋,但這雷劫卻能沿著攬月進入他的體內,每次進入一絲,伊舟身體都會稍稍僵硬,受傷的幾率就更大了一點。
伊舟覺得有點頭疼。
他不可能不用攬月的,攬月是他所有的攻擊手段。
但這一直順著本命靈劍找過來的雷劫,卻讓他很是頭痛。
攬月大概是知曉了主人的想法,輕鳴了一聲,那一瞬間一人一劍仿佛心意相通,對著又一道降下的雷劫,伊舟下意識往劍中注入法力,往前揮去。
灌入劍中的法力被逼至劍尖部位,隨後在在劍身外凝出一道劍形氣勁,往上方雷劫斬去。
雷劫被削去了一絲,餘下的繼續落下,時間太短,伊舟被劈了個正著。
雷劫毫無阻隔進入身體,於經脈中攪動法力。
丹田中的金丹滴溜溜地旋轉,越來越多的法力湧出去,包裹住雷劫,再慢慢把它們消磨乾淨。
單這一次,伊舟體內的法力就去掉大半,但他卻絲毫不顯焦慮,反而格外興奮。
他竟然可以發出劍氣了!
沒讓他興奮多長時間,隨著最後一絲雷劫被法力抹滅,上方的雷劫又降下一道。
這次伊舟沒有再在原地傻傻的等,他飛速後退,同時遠遠揮出一道又一道劍氣。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現在凝成劍氣的速度快了許多,總是能在雷劫趕上他前阻攔住,一點點消弱,終於把它全部磨滅。
雷劫一道道落下,雖然越來越厲害,但伊舟受傷的次數,反而沒有那麼多。
天上的劫雲越來越小,似乎耗光了力氣。
一連降下八道雷劫,這最後一道卻始終未能落下。
伊舟有些困惑,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等了半天,雷劫終於繼續完力量,降下最後一道。
那讓他等了半天的雷劫卻比以往更為細小,伊舟有點不敢相信,但卻不敢小看。
說不定跟他一樣,濃縮之後的反而更厲害呢。
但被他嚴陣以待的雷劫超出了他的預料,幾乎沒用多大功夫,就在眼前消失。
望著前方泯滅的雷劫,伊舟悄悄鬆了口氣,但幾乎就在瞬間,在雷劫消失的區域,一道灰影急速飛來,衝向伊舟體內。
劫雲停止動作,既沒有重新積蓄力量,也沒有消散的征兆,像是在等著什麼。
而下方的修士在灰影進入的一瞬間,便倒在了地上。
這是三九天劫真正的最後一劫——心劫。
伊舟瞬間消失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張床上。
那是個很簡單的房間,房間麵積不大,除了一張床外,隻剩一個衣櫃、一張書桌、與一個書櫃。
書桌上淩亂地擺放著許多東西,至於書櫃中,放著的手辦比書還多。
伊舟從穿上做起來,呆愣著看向前方,又歪過頭找尋了下,卻隻能看到一片白色牆壁。
他在找誰?
腦子裡有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出現,伊舟皺眉,手掌按在額頭上,難受地哼了一聲。
想不出來!
“舟舟,你怎麼還不起來啊,上學要遲到了。”房門被人敲響,腦子裡的畫麵消失,伊舟轉過頭,覺得聲音有點熟悉。
還是想不起來。
見裡麵一直無人應答,外麵的人等得不耐煩,扭動門把手,把房門推開來。
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女人,身上圍著圍裙,應該剛從廚房出來。
一進來就對他說:“快起來了,媽媽給你做了春卷,你前兩天不是吵著要吃嗎?”
她說話的時候動作也沒停下,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兩件衣服扔到床上:“今天星期二,不用穿校服,正好試試我上次給你買的這套衣服,你穿上肯定好看。”
衣服扔到身前,伊舟反射性接過,他抬頭看向床邊的女人,見他看過來,女人有些擔心:“怎麼,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說著便上前把手貼在伊舟額頭上。
手摸了會,確定溫度正常,她這才放下心來:“好的啊,根本沒生病,你快點給我起床上學去。”
伊舟還是維持著那個表情,他看著女人的臉,半響才開口說:“媽媽?”
“怎麼了?”女人問。
這兩個字叫出來之後,餘下的事情他就都想了起來。
他叫伊舟,今年十六歲,剛上高一,每天要在七點之前去學校上早讀,學校每周一周五要求穿校服,其餘的時間則不用。
想到這裡,伊舟歪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鬨鐘,此時分針已經指向五了,而他家到學校還要十幾分鐘。
他稍稍驚訝:“我要遲到了。”
“你還知道啊。”女人沒好氣地說:“昨晚又不知道玩到多晚,你現在都高中了,該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了,要不然畢業之後賣保險的都不要你。”
伊舟的父親是一名保險從業人員,負責商業醫療保險與養老險這塊,近些年養老醫療壓力加大,關注商業險的人一下子多了許多,保險這個職業也變得吃香起來。
作為總監級彆的銷售員,伊舟父親年收入最少百萬,卻總免不了被母親調侃。
記憶一點點填充,伊舟的茫然也逐漸退去。
他朝著床邊的女人笑了笑:“我知道了媽,現在就起床,你先出去。”
“那行,你快點,要不然遲到了你們班主任打電話過來我是不會接的。”
房門重新關上,伊舟掀開身上的被褥,拿起麵前的衣服看了起來。
衣服是一件t恤,有點寬鬆,往頭上一套就能穿進去,但不知為什麼,伊舟總覺得衣服不應該這麼穿,應該從前襟開口才對。
把手臂從袖筒中穿出去,他搖頭笑了笑,覺得自己大概真的睡傻了,把t恤和襯衫都弄混掉。
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伊舟下床洗漱。
大概睡眠不足,今天他乾什麼事情都很是不熟練,刷牙的時候還把牙刷戳到牙齦上,疼了半天。
因為起的遲加上做事又磨蹭,伊舟沒來得及在家裡吃飯,他抓上兩個包子,嘴裡塞著一個春卷就出去趕公交。
公交站就在小區外麵,每天早上六點四十左右到,伊舟去的時候,還有另外幾個人也在等車。
這裡是城市規劃中的另一個中心,公交車站對麵就是一個新造的商業廣場。
廣場剛建成,還在商家入住階段,正對著他的大屏幕上放著招商廣告。
這一切都讓他覺得陌生,原先在家裡消失的迷茫又升了起來,伊舟低頭苦思,卻怎麼也找不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公交車到站,站牌下的乘客陸續上車,隻剩一個少年低頭不知想什麼。
這一站的人不多,司機也是個老師傅了,自然認識這每天都能見到的乘客。
他對著車外大喊一聲:“喂,小夥子,你上不上來啊?”
這一喊讓伊舟收回思緒,他三兩步跨上車,對公交司機道謝。
從家到學校也就四站路,到了之後伊舟下車,對眼前的場景又是一陣恍惚。
他已經適應了自己這個樣子了,不過頓了頓,就隨著人流走向學校。
險而又險地在七點之前進入教室,找到記憶中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從書包裡找出課本攤開,然後對著課本上的字愣神。
好像有點不認識。
最後一節課,伊舟在曆史老師毫無語調變化的聲音中走著神,時不時望一眼牆上的時鐘,等待下課的鈴聲。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班上的同學還沒來得及起身,班主任就走了進來。
“跟你們說件事情,明天學校組織體檢,大家還是早上七點來學校集合,記得都不要吃早飯啊。”
“知道了。”
“好的老師。”
下麵三三兩兩的回道,學校的大多數人都是從本校初中部升上來,對於學校一年一度的體檢已經習以為常。
伊舟也沒當回事,跟著人群出門、上車、回家。
他父親出差了,半個月後才會回來,家裡隻有伊舟與媽媽兩人。
伊舟回去的時候媽媽已經把飯菜做好端了上來。
“快放下書包去洗手,然後吃飯。”對著進門的兒子,她招呼了一聲。
“哦”伊舟應了一聲,去廚房洗手,洗完之後坐到餐桌上,給媽媽跟自己各乘了一碗飯。
“謝謝兒子。”伊媽媽接過兒子遞過來的飯,剛準備坐下,眼睛就瞥見伊舟胳膊上青紫的一塊。
“你這是怎麼了?”她拉過伊舟的手問道:“是不是打架了?”
“沒有。”伊舟搖頭否認,皺眉看著身上的印痕,不確定地說:“大概是在什麼地方碰到了。”
“你最近怎麼不是這裡磕到了就是那裡碰到了?還老是發燒。”伊媽媽說:“是不是長身體缺鈣啊?要不改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媽。”伊舟端起碗,扒了口飯,咽下去之後說:“明天學校就組織體檢,有什麼問題一查就知道。”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