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心中歎息一聲。
竟然被他趕上了。
法陣撤去後,那邊的霧氣也開始消散,露出裡麵那人的真麵目。
與十幾天前相比,伊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這種改變不在於外表,而在氣勢。
他像是變成了把出竅的寶劍,帶著滿身銳氣,隻是看了一眼,那些修為偏低的築基修士就有些承受不住。
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刺傷,脹痛非常,許久不能視物。
築基以上的修士倒不會這樣,但也心中發寒,似乎看到了什麼絕世神兵,還未戰,就先起了膽怯之心。
然而他們認為的絕世神兵,現在狀態並不太好。
心神損耗殆儘,不可能因為他醒來便立即恢複,伊舟困倦到極致,恨不得找處地方就昏睡過去。
掌心握著的玉片被無意識散發出的劍氣刮出一道道紋路,又從他身上汲取靈氣補全缺口。
被這麼一打擾,他才從那種恍惚的狀態中徹底清醒過來。
額上貼過來一隻微帶涼意的手掌,司恒眼含關切,看著徒弟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不必勉強自己。”
其餘金丹修士已經依次走出閣樓,找到對應的平台。
“沒有勉強。”雖然困倦,但伊舟覺得這些天下來,自己也精進不少,對付最初的選拔,應當是足夠了。
手臂抬起,把額上的那隻手握住摘下來,碰觸到對方有些冰涼的指尖,伊舟突然靠近一步,把頭靠在對方肩膀上。
司恒下意識地把眼前的人攔腰環住,手下的腰肢勁瘦有力,貼上去,腦海中便又想起一年多前的景象。
腰窩下麵就是隆起的挺翹,司恒親眼見過那美妙的弧度,現在卻隻能強忍著不去感受,還要故作鎮定:“怎麼了?”
周身被熟悉的氣息包圍,連脹痛的腦袋都要舒服不少,伊舟深吸一口氣,差點就想永遠抱著這人不鬆手:“這些天為我護法,讓師父受累了。”
“這算什麼。”司恒把人抱的更緊了點,少年柔韌的身軀與他完全相貼,完全屬於自己一人的感覺讓他覺得歡喜,終究沒忍住悄悄泄露了點心意:“若是你想要,我什麼都能給。”
雙方靠的極儘,對方話語中的溫柔旎旎全部被伊舟收入耳中,臉上升騰起熟悉的溫度,他忍不住把臉埋在對方肩頸,悶了兩口氣後又從對方的懷裡掙出來。
低著頭說:“時間快到了,師父我也走了。”
說著逃一樣走出樓閣。
他身上的劍氣還沒有完全收斂,無形氣勁讓其餘修士都離他更遠了點。
找到屬於自己的那方平台站上去,等人全部到齊,歸元宗那位長老又重述了遍比試規則。
金丹期的初輪篩選與築基期沒有什麼區彆,都是一樣的亂鬥,留到最後的兩個修士晉級下一輪。
伊舟站在角落的區域,周圍空出一塊地方。
平台上的修士各自打量著對方,心中比較自己與彆人誰更厲害一點,要先找誰下手。
作為一個剛出關,還沒學會怎麼收斂身上氣勢的劍修,在這些人中顯得異常奪目。停留在伊舟身上的眼神格外多,有幾個靠得近的修士彼此間對視一眼,算是達成初步協議。
先把看起來最厲害的那人弄下平台,之後的事情各憑本事。
天上的那位長老終於說完了所有規則,在他一聲令下之後,五十個平台上的修士同時動了起來。
伊舟所屬的平台上,當聲音落下,各類法術光芒閃耀,其中有幾道攻擊的目標都為同一人。
那個站在角落的劍修!
金丹期與築基期之間的區彆判若天淵,金丹修士不僅法力更為深厚,習得的功法也更加厲害,同時他們的法寶,也比築基期的高上不止一個檔次。
那幾個暫時結盟的人中有陣修、符修、法修與體修,手段各不相同,但都一樣難纏。
被那些攻勢困在一處,眼見著就要與體修的拳頭對上,伊舟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慌張。
身外劍氣飛舞,化解絕大部分的攻勢,伊舟提劍與正麵的體修對上,劍招被對方躲過,體修還沒來得及表露出情緒,就覺察出一陣危險。
他敏銳地閃身躲避,劍氣擦過頰邊,沿著發根帶走一縷頭發,順便在他臉上添了一道細長口子。
體修閃避的功夫正是伊舟的機會,他期身而上,對方剛站穩腳,便見著迎麵刺來一把寶劍。
此時閃躲已經來不及,體修隻得運轉功法,握拳抵上劍尖。
體修鍛煉的就是身體,他們的功法能讓人軀體變得格外強悍,不用法寶,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人形凶器。
據說修煉到極致的體修,上品靈器也沒辦法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但這個體修畢竟隻有金丹期,匆忙之下遇到的還是以攻擊強悍著稱的劍修。
拳頭與劍尖相抵不過一瞬間,對麵的修士就縮回手往後退去,對方垂下的手微微顫抖,從手背流落下來的血把地麵一小塊染成暗紅色。
伊舟寸步不讓,頂著其他人又一次來到的攻擊繼續往前方攻去,體修一退再退,直到踩在平台邊緣。
掉下平台的修士算比試失敗,會在第一時間被歸元宗的人“請”走。
見他到了危急時刻,與他組成聯盟的其他修士不僅沒有過來相救,甚至連對伊舟的攻勢都減慢一絲。
這是想先除掉他!
感受到懸空的一部分腳跟,眼睛在那些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體修心中發狠,張嘴咬破舌尖,燃燒心血,用出禁忌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