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伊舟與辰亦之外,剩下的人幾乎都沒什麼交情,誰都不放心與陌生人一起走。
但路隻有五條,幾人商討到最後,還是把人選分出來了。
歸元宗與千佛塔的兩人一起走,而太玄派的劍修則與一覺宗的弟子一道。
“這位道友,不如我們三人一起?也好相互有個照應。”見他們六人分配好了路,站在一旁的修士與他旁邊的人說了一聲,兩人一起往成溪那邊走去,做出邀請。
他們兩個之前也不認識,但同屬於中小宗門的身份讓他們自然而然抱團在一起,在他們看來成溪也應當如此。
但成溪拒絕了。
年輕修士長相討喜,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下巴微微昂著,一副不屑與他們為伍的樣子。
那兩人也是天之驕子,被拒絕之後也沒有糾纏,說話的那位指了指其中的一條路:“我與申屠道友走這條,道友意下如何?”
成溪點了點頭:“可。”
說著走上留給他的那條岔路。
他們商量這個事情的時候,伊舟也看著那邊,麵上有些猶豫。
“師弟在看什麼?”旁邊的辰亦好奇道。
他搖了搖頭,收回眼神:“沒什麼。”
分好岔路,幾人站在路口,在同一時間邁出步子。
等所有人都走上岔路,他們來時的路也逐漸消散,變得漆黑一片。
岔路與之前的道路像是兩個世界,頭頂是冰藍的穹頂,兩側的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壁畫,有人也有物。
“這壁畫好像在講個故事。”辰亦轉頭忘了忘,對伊舟道。
壁畫很高大,人物栩栩如生,第一幅壁畫上刻的似乎是一群人在祭天,祭台上擺放著一座石案,石案上擺放著各種祭品,在石案下麵,則堆著木堆,還未點火。
從祭台周圍龜裂的土地與天空中的驕陽來看,這場祭祀,應當是求雨。
“這預示了什麼嗎?”辰亦笑著問,他表情看起來輕鬆,隻有從繃勁的腰背上,才能看出來他的警惕。
“不清楚。”伊舟走在另一側,搖了搖頭,與辰亦一樣凝神警戒。
“或許過會就知道了。”
這話一語成讖,話剛落下,四麵就有無數暗器飛來。
那些暗器細長,看起來像是一個個被削尖的木棍,伊舟早有防備,攬月揮舞地密不透風,把所有攻擊都攔在身外。
辰亦表現的比伊舟更加輕鬆,他的法寶是一隻大碗,在暗器出現的瞬間,法寶就變大把他罩了進去,自始至終沒受到一點傷害。
那暗器似乎隻有一波,過了之後便再沒動靜,辰亦等了一會,確定沒事了,這才收回法寶。
“就這點東西?”他說著嘖嘖了兩聲:“看起來簡單的很啊。”
“走吧。”伊舟沒跟他一起發表感想,招呼了一聲,便率先向前走去。
“師弟著什麼急呢。”辰亦嘟囔了句,抬腿跟上。
壁畫上的祭典還在繼續,石案下方的木堆被點燃,原本站在地上的人群也伏跪下去。
兩人看完壁畫,對視一眼之後繼續往前走。
伊舟剛邁出腳,就覺得有一股危險襲來,他身法騰轉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剛落地,就見到原先站立的地方坍陷下去,從中飛出許多箭矢。
那些箭矢出來之後向四周飛出,密密麻麻一片,飛到中途,箭上突的出現火光,火花把箭矢包圍,映得周圍橙紅一片。
辰永依舊如之前一樣,法寶飛出變大把自己罩住,他並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但箭矢落在法寶上時,卻把法寶從外麵點燃。
點燃的火焰並沒有對法寶造成多大傷害,但火焰以靈氣為燃料,短短一會,這裡的靈氣就變得稀薄起來。
稀薄的靈氣讓修士消耗法力的速度更劇,短短一會就消耗掉了十之一二,辰亦不得不重視起來,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再縮在法寶內。
碗狀的法寶中間裂出一道縫隙,從中飛出一隻玉瓶,玉瓶飛至上空,從中傾倒出一滴水底。
那水底很是清澈,但與下方的火焰相比,卻隻能以四個字形容——螳臂當車。
但就是這滴看起來隨時都會被蒸發的水,落下的時候,火焰卻點點熄滅,水滴不受影響,速度極快,不一會就清理出一塊空地。
辰亦從法寶中走出來,收回那滴水,水底落在碗底,法寶變換方向,把那些迎麵射來的箭矢都籠罩進去。
那些燃燒著火焰的箭矢落入法寶,沒能掀起任何波浪,就消無聲息地湮滅。
暫時沒了危險,辰亦也空出一點心思去觀察彆的地方。
不看還好,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離他前方不遠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火海把人籠罩在裡麵,隔絕了神識,讓辰亦看不清裡麵的情況,他有些擔心,但源源不斷射過來的箭矢讓他無暇去幫襯對方。
“師弟你還好嗎?”無奈之下,辰亦隻能開口問道。
“無事。”
少年依舊清冷的聲音讓他鬆下一口氣,更加認真去對付眼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