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給他們解釋。
感受到陣法的消失,魏晶有一瞬間的慌張,但這抹慌張轉瞬即逝,等他定下神來,就對著那邊的人喊道:“諸位師兄師弟,快來與我等一起收了這些妖孽!”
魏塵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上去,但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等等。”那位領頭之人開口說,又錯開一步走上前,衝著另外幾派的修士抱拳:“敢問諸位道友,這是發生了何事?”
五派的領頭人雖說都是化神修為,但彼此間也有個高低,經過剛才的爭鬥,這幾人隱隱都以司恒為首,故此聽到問話,都誌同道合等著一旁的劍修開口。
但司恒還沒來得及說,另一邊的離恨天修士便接下了話,她粉麵生威、柳眉倒豎,對著說話的人叱道:“歸元宗做了如此天理難容之事,竟好意思在這裝模作樣。”
“好叫道友知曉,我們著實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何事。”走上來的修士並不惱,依舊好聲好氣地說道。
但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又傳來一聲喊叫:“穀主!”
魏司祿能忍受離恨天修士的怒斥,不代表也能忍受無關修士的插嘴,聽到這聲大喊,他轉身就想讓人閉嘴。
但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剛破陣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那些對峙的一眾化神修士身上,雖然空中飄散著濃重的血腥味,但也沒當回事。
這下轉過頭來,才發現其他地方已是血流滿地。
在幾方交手之前,歸元宗的弟子就先一步控製了不少中小宗門,但並未動手。
當司恒他們與魏晶幾人交手時,歸元宗的弟子們,也同一時刻大開殺戒,雖然其他宗門的弟子在反應過來之後皆上前阻攔,但也隻是救下了一部分人。
除了被殺的中小宗門弟子,歸元宗那些下殺手的修士也死傷大半,與在場的所有宗門相比,他們畢竟是少數。
雖然有些人還對歸元宗心存畏懼,不敢動手,但大部分人怒氣上湧並不會顧忌這些。
“這……”見到這一幕,魏司祿竟一時覺得眼前發昏,活著的修士望著他的眼底滿是徹骨仇恨,死去的一地屍體中,屬於歸元宗的弟子服又是那麼刺眼。
魏司祿手在發抖,胸前一陣陣悶痛,他幾乎不想再跟這些人有任何交談,隻想動手為本門弟子複仇。
手上已經掐了訣,隻等放出,但掃到那些仇恨的視線,魏司祿終究還是忍住了。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他這一動手,就等於跟所有門派為敵了。
魏司祿為了宗門,可以生生忍下胸腹中的那口氣,彆人卻不會像他一樣,就在他收手的下一瞬間,旁邊一位同門師弟忍不住動了手。
“傷我歸元宗弟子,當誅!”
魏司祿離得最近,本可以阻攔住,但因為胸中還未平複的氣,讓他的動作慢了一瞬。
就這眨眼的功夫,師弟的術法,就已經用了出去。
歸元宗的術法大多與丹藥有關,師弟的成名絕技叫做萬雪千重,用出後在空中會出現一隻丹爐,丹爐爐口傾瀉,厚綿的雲團便朵朵湧出。
那些雲團看著可愛嬌人,然而威力不菲,出了爐口便急速變大,隻要有一點蹭到身上,便能讓元嬰以下的修士瞬間化為枯骨。
眼見著雲團已經落下,魏司祿放下剛抬起的手,想著也是這些人命中當絕,怪不得他。
就在底下的修士望著那遮天的雲團心生絕望時,一條巨龍咆哮著飛了過來,徑直往上空衝去。
連在一起的雲團被巨龍衝過割裂成碎片,龍尾重重甩向丹爐,用法術凝成的丹爐晃了晃,顏色暗淡了一分。
使出法術的修士見到這一幕,眼睛瞪大了一點,又加大法力。
這次被魏司祿攔住了。
“師弟稍待。”他拉住旁邊的修士:“這其中說不定有隱情。”
“什麼隱情,不都看清楚了,這些人就是被魔道奪舍,應當早點誅殺才是!”
“難不成所有人都被奪舍了?”魏司祿歎了一聲,師弟愣了愣,終於再動手。
沒有人控製,天上的雲朵與丹爐完全不是巨龍對手,隨著雲團與丹爐消失,底下也傳出一聲歡呼。
這異口同聲的歡呼聲讓歸元宗的一眾修士氣血上湧,若不是幾個想得多的阻攔,他們早已衝了過去。
不過是仗著他們沒有認真動手罷了!
蒼龍回到劍修身前,司恒走過來,向對他怒目而視地歸元宗修士們微微頷首,開口問:“貴宗長老主持法會,竟揚言要將我等全部留下,不知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