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宗宗主的府邸就在主殿後方。
一路走來,這裡似乎與往常無異。
服侍的小童見到他們,走上前行禮:“見過眾位師叔。”
魏司祿上前問:“宗主在裡麵嗎?我等有事求見。”
“在的。”小童道:“師叔稍待,容弟子去通稟。”
小童走進殿內,許久都沒有出來,幾人等得心焦,魏塵提議:“不若我等進去瞧一瞧?”
“可。”其他人等得就是這一句話,應聲過後,便由魏司祿上前,去推殿門。
殿門應聲開啟,歸元宗的修士們臉上卻更難看了些。
原本這大殿是有陣法守護,彆說一個魏司祿,便是他們全部加起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進去,現在這種情況,難免讓他們想到了最壞的可能。
“師叔!”
剛一進殿,他們就迎麵撞上進去通稟的小童。
小童站在一旁,臉上還殘留著驚懼的模樣:“宗主不見了。”
魏司祿麵上一沉:“那你為何不出來告知?”
小童不過將將築基,哪能抵擋得住化神大能的怒火,他身體抖似篩糠,抬頭求饒似得看著麵前一行人,囁喏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魏塵勸他:“好了師兄,他估計是嚇著了,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找到宗主。”
這話說的有理,魏司祿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怒火,哼了一聲,從儲物袋取出一盞蓮花燈。
這燈看起來極為普通,上麵鏽跡斑斑,連紋路也被遮蓋住,燈芯搭在一邊,裡麵的燈油早已乾枯。
魏司祿一手持燈,法力凝成利刃劃破手腕,把血滴進油燈燈盞中。
燈盞盛滿了血,燈芯也悄然挺立,整座燈變換了樣子,上麵覆蓋的鏽跡漸漸退去,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一陣清風吹過,燈芯被點燃,火焰是深紅色,其上飄出淡紅色的煙霧,煙霧蜿蜒向上,一直不曾斷絕。
“走。”魏司祿招呼一聲,率先出去往天上飛去,其他人也隨後跟上。
萬裡高空上,歸元宗掌門與另一人各站一方,各自緘默。
良久之後,對麵的人突然一挑眉:“宗主似乎有事,那貧道就不叨擾了。”
話說到一半,人影就開始變得透明,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下,那人也完全失去蹤影,不留一絲痕跡。
在他消失的下一瞬間,以魏司祿為首的一群人便尋了上來。
魏司祿手上還持著蓮花燈,燈油隻剩下最後一絲,見到宗主,他慌忙把燈塞進儲物袋,快步走上前,在離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來,孺慕之情溢於言表,最後卻隻是彎腰行禮:“見過宗主。”
“見過宗主。”其餘人等也衝他行禮。
歸元宗宗主應了一聲,用法力托起魏司祿,對眾人說:“回去吧。”
幾人回到大殿,魏司祿把發生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宗主雖被人絆住,對宗門發生的事情卻也全都知曉,再聽一次也沒什麼區彆。
但他卻並沒有打斷魏司祿,等他說完了,才看向被束縛著扔在最後的幾人:“就是他們嗎?”
“是的。”魏司祿回頭看向魏晶等人,原先的幾位同門師弟現在都狼狽異常,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魏司祿恨不得把人剝皮抽筋,但念起彼此間多年的情誼,卻又有些不忍心。
最終他垂眼轉過頭,對上首的人問:“宗主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不急。”宗主抬起頭看向外麵:“等人到齊吧。”
化神修士不管在任何宗門,都是最頂尖的力量,輕易不會處置。
魏司祿以為宗主是要等其餘長老到齊之後再一齊審判,畢竟這些人身後也有師門,但他沒想到的是,等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副景象。
四位合體大能走進來,為首的一人手中拎著個人形物體,他走進來把東西扔下去,對宗主作揖:“愧對師兄信任,還是讓那廝逃了元神。”
“怎麼逃的?”
“我們本想去追,但被人攔住了。”那人低頭說道:“來人雖然隱藏了麵目,但師弟曾與他交過手,若是所料不錯,應當是落霞宗的丘壑與丘紹。”
“落霞宗也算下了血本。”宗主低聲淺笑,麵上也看不出惱怒的樣子,揮手讓幾人坐下,又問魏司祿:“東殿廣場的人呢?”
魏司祿知道他指的是留在那裡的落霞宗修士,但他走的急,又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隱情,並沒有來得及布置。
正當他為難的時候,就聽身後的司恒開口道:“已經全都擒獲,現在應當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