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陳靖出來倒垃圾,看到了他。
就問他:“老先生,您是來點餐的嗎?不過得抱歉了,我爸媽不在家,而我也不會做,隻能麻煩您明天再來了。”
老人穿得很整潔,手裡捧了個長形的盒子,微微笑道:“我不是來點餐的,小朋友,你是叫陳靖嗎?”
“???”
陳靖意外地看著這老人:“老先生你認得我?”
得到陳靖的承認,這老人笑容又濃鬱了幾分:“是這樣的,我聽雨晨說,你很懂畫作。她那幅贗品,你隻看了兩眼,就判出了真假,還提到了兩個點?”
“原來您是雨晨姐的長輩?”
“也算是吧,文冰的父親和她的父親,都是我以前的老同學。而我現在也是在從事古玩這一行業,聽到雨晨說這裡有個神奇少年,故而就好奇來看看。”
“您可彆聽雨晨姐亂誇,我就是瞎說的。”陳靖說道。
這也算是實話實說。
昨天中午在宋雨晨家裡說的那些,可都不是他自己肚子裡的貨。
唬一唬鄭文冰那種外行還行,但這老人既然是這方麵的行家裡手,那他當然就不敢班門弄斧賣弄什麼了。
“小朋友你也彆謙虛,能看出那兩點,也是證明你有真本事的。按照我的猜想,如果沒有幾十年經驗的人,斷然不可能憑借一兩眼就能判斷得出真假,而你卻能做到這一點。這說明,你確有這方麵的天賦。”老人說。
被老人這一誇,陳靖尷尬得都不知道說什麼。
倒了垃圾回到店裡,隻見那老人將長形盒子放在桌上,對陳靖招了招手:“這次來找你,也是想讓你欣賞一下一幅畫。看看你能否從畫裡看出點什麼。”
“這……老先生,其實我真的不是很懂這個的。”陳靖說。
“沒關係。”老人笑嗬嗬地說,以陳靖的這個年紀,他也知道不會懂太多。
而陳靖之所以懂一些,可能是因為家裡人喜歡這方麵的東西。
故而耳濡目染,也就懂了一些。
“那……就看看吧,要是說錯了,老先生您可彆見笑。”
“無妨無妨。”
老人將盒子打開,將一個兩尺見方的畫卷緩緩地平鋪了開來。
隨後,他退開兩步,指著那畫:“且看看吧。”
“《白鶴長生圖》?”陳靖念出了那五個字。
然後縱觀全紙,卻並沒見到白鶴。
隻有極為簡單的一筆,勾勒成“ら”的形狀。
如果說這就是白鶴,那簡直比孩童塗鴉還要……稚簡。
然而,當《白鶴長生圖》這五個字念出口之後,陳靖的眼裡又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這是……澄心堂紙?”陳靖有點驚訝。
可是,更驚訝的卻是那老人。
他眼角那布滿褶皺的地方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卻也不動聲色,故意問道:“是澄心堂紙?難道不是仿澄心堂紙嗎?”
澄心堂紙,起於五代十國南唐徽州,因其卓越的品質被評為中國造紙史上最好的紙。
亦是南唐文房三寶之一;以膚卵如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著稱。
“不是,年代不對。仿澄心堂紙是乾隆年間仿造而成的,而這個紙張,顯然歲月要更久。而在更久的以前,那就隻能是澄心堂紙,而不是仿澄心堂紙。”陳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