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軍其實並不僅僅是一支軍隊,是以軍為名的地方政府,這也是五代一個特色。天雄軍其實就是原魏博軍,下轄魏州、博州、相州、貝州、衛州、澶州六州。
郭威在河北財政軍事一把抓,他不似旁的節度使那般在藩鎮作威作福,當真是兢兢業業的在給老劉家乾活,一要防禦契丹入寇,二要照料經濟民生,還要安撫約束將士比他當樞密使時可辛苦多了。
乾了一天的活,剛剛坐下要吃碗安生飯王殷便找上門來,聽他說完饒是郭威好脾氣,也是氣得掀了桌子,“皇上這是瘋了嗎!”
他與史楊王三人共事多年,對他們三人最是了解,他們做事的確專權也常常不給太後皇帝麵子,尤其是史弘肇為人暴躁殘酷,可是這三人絕無反心,在五代忠心絕對可以抹去太多的罪過。
這位小皇帝卻將元從功勳給殺了而且還是夷三族,更讓齒冷的是這位年輕的皇帝沒忘了自己,遣人攜密詔大老遠的來殺他,實讓郭威心寒徹骨,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柴榮上前抓住王殷的手問道:“我家中婦孺怎樣!”
王殷道:“那宦官不知,屬下以為皇帝顧忌太尉手握重兵,估摸著是要等了太尉的腦袋入了京才會動手。”
旁邊一個比郭威還要英俊幾分的老帥哥道:“定是如此了,事到如今文仲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做出姿態來朝廷才會投鼠忌器,我這就派人通知軍中眾兄弟過來議事。”
這人名叫王峻本是個戲子出身,給這個節度使唱曲給那個三司使跳舞的,後來就到了劉知遠帳下做了一名小軍官,還替劉知遠給耶律德光送過信。
如果說郭威和史弘肇是好同僚的話,那麼和王峻便是好兄弟,私人關係更重一些。郭威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郭威坐鎮鄴都他便任監軍,他這監軍也就是個擺設,剛剛還攛掇郭威給朝廷臉色看呢。
郭威擺擺手道:“暫且不急,我在京中有眼線,相信很快便能得到詳實情形,且看看再說。”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年輕皇帝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不該在這個再去挑釁他,否則家眷難保,但凡他有點腦子都會把郭府家眷拿來和他做談判的籌碼。
他起身對王殷道:“多謝王兄告知於我,不然郭某這會兒怕是已經人頭落地了。”
“皇帝無情無義,軍中同袍豈會和他穿一條褲子,他是打錯了算盤。”
他說得慷慨,可是皇帝若是不下旨殺他,誰也不敢說他就一定會給郭威送信。
“不知道皇帝殺郭某的密旨可在王兄手中。”
“在呢!”馬殷說著從懷中取出聖旨遞給郭威,郭威看了一遍就遞給身邊的一個文吏,“魏先生麻煩你把大夥的名字都添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