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徐羨咬著牙在心裡頭暗暗的罵了一句,終於明白馮道和郭威跟自己說那些話的意思了。他不在的這幾天,張永德竟然向紅巾都下手了。
徐羨的這個都頭跟武鬆的那個都頭大不一樣,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八品官,雖然隻管百十人,手下還有有副都頭、隊正、押正、伍長基層軍官。
按照軍中的規矩,徐羨完全可以自行任命,稍微留幾個空缺交給上官意思一下就成了。可張永德竟然已經全部任命完了,一個空缺都沒給徐羨留,這簡直就是生奪明搶。
就好比徐羨辛辛苦苦攢了錢了,置了田產蓋了房子三媒六聘的走了一遍,好不容易將新媳婦迎娶進門,祭了祖宗拜完了天地,他張永德卻進了洞房。
這不是權力或者麵子的問題,而是一種被綠的感覺,讓人很壓抑很憤怒,恨不得將張永踏在腳下狠狠踩扁。
看著張永德似笑非笑的臉,徐羨上前一步道:“下官家裡做了些茶葉的買賣,特帶了一些請殿直品鑒,嗬嗬……”
能有什麼辦法呢,這位可是皇帝的女婿又是上官,已經把李重進得罪了,再得罪了張永德,那就真的不用在殿前混了,更何況郭威都親自給他提點了,心頭再不忿也隻能把這口氣咽下去。
張永德接過茶葉放在一旁,“沒想到還有禮可收,還以為徐都頭會衝冠一怒向某拔刀呢。”
“前次屬下言行衝動,殿直一番教訓讓我幡然悔悟,謝殿直還來不及!”
張永德走過來拍拍徐羨的肩頭,“嗬嗬……其實某也是不得已,你也看到了陛下都是讓他們守衛崇元殿的,事關天子安危,某自是要牢牢把控才行,不然出了簍子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屬下明白!”
“你能明白最好不過,某雖提拔了不少卻未安插一人,紅巾都還是那個紅巾都。”張永德不是不想安插,他是安插不進去,旁人可不懂紅巾都的那一套,“從前你那套法子某原本還不甚明白,這兩日教他們練習槍陣,發現當真是如臂使指進步神速,那批新招募的禁軍子弟某已是讓吳良調教,你若有時間也要從旁指點哪。”
“屬下刀槍騎射尚不及吳良,如今回了營亦當好生練習。吳良已得微臣練兵精髓,有他調教那撥軍中子弟已是夠了。”
“也好,多謝你贈的茶,若有時間便來公主府與某對飲。”
聽張永德這麼說徐羨算是把心放在肚裡了,他多半不會因為李重進的事情與自己為難,也許張永德和李重進並沒有那麼融洽,麵對高高在上的皇位誰會沒有一點動呢。
大魁不想?那是因為他想了也沒有用,隻要到了那個高度,不管是敵人和手下都會逼著你走這一條路,更何況他張永德還有三分之一的機會名正言順的繼承,隻是他沒有李重進表現的那般露骨罷了。
紅巾都是徐羨親自訓練出來的,他以為即便張永德提拔了幾個低層的軍官也不可能將他架空。
現實卻是相當的殘酷,徐羨隻和他們在一起練了半日的刀槍,就聽著他們說了不下十次“殿直說了不能這樣”“殿直說了不能那樣”一類的話。
這才不過幾天而已,張永德這個家夥到底給這夥人灌了什麼**湯。吃午飯的時候徐羨把柳河灣的幾個家夥叫到一旁。
“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收了張永德什麼好處。大魁你是軍中子弟,不像羅複邦那幾個沒見識的,一個小小押正就能把你收買了?他給你們發賞了兩貫錢?五貫錢?十貫錢?我不信他有這麼的大方。”
大魁隻是埋頭吃飯,九寶乾脆端這碗掉過頭去,猱子猥瑣的笑著,徐羨一拍腦袋道:“他帶著你們去逛窯子了!”
猱子回道:“嘻嘻……他在金水河包了一間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