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沒得選啊,眼下隻能信他了,誰還沒個第一次。朕若禦駕親征,閻昆侖怕是要趁機直搗汴梁,那時腹背受敵才是真的完了。”
張永德點點頭,“陛下說的是,但願他不會讓陛下失望!”
誰知那王峻就是讓郭威十分的失望,他率領著朝廷大軍晃晃悠悠的出了汴梁城,用了十來天的時間方才到了陝州,卻遲遲的不渡河北上解晉州之圍。
郭威差點沒被王峻給氣炸了,一個晉州在後周的偌大地盤上並不起眼,可是朝廷若是眼睜睜的看著它被漢遼聯軍攻占而不去救援,那造成的影響可就惡劣了。
藩鎮向來都是牆頭草,哪邊強便往那邊倒,朝廷根基不穩,若還這般軟弱無能,不用敵人來攻便會自己散架。
郭威再也坐不住,立刻派張永德帥一支殿前侍衛趕往陝州,一路疾馳,用了不過三天時間便到了駐紮在黃河邊上禁軍大營。
巡邏的士卒見有騎兵過來,連忙的上前攔住。張永德一抬手馬隊緩緩停下,眾人紛紛下了馬,不自然的撇著兩腿,動作極不自然。
小底四班的一眾新兵,這幾個月一邊練習刀槍,一邊練習騎射,可是這樣長途奔襲還是第一次,幾日下來隻覺得胯間火辣辣的疼,都被馬鞍子磨破皮了,難受極了,可是聽見徐羨命令整隊,還是迅速的拿起刀槍列隊而立。
張永德已是取出腰牌給巡邏的士卒驗看,“本官是殿前都知張永德,奉陛下命令前來見大帥的!”
巡邏的軍卒將腰牌交還給張永德,立刻跑回營裡稟報,誰知過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回來,還說王峻正在和眾將商討軍務,請他再稍等片刻。
張永德聞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是凍得,是被王峻給氣得。這混賬駐紮在黃河渡口卻遲遲得不北上與漢遼聯軍接戰,自己奉旨來催促,王峻竟還敢晾著他。他出身豪富,現在又是駙馬都尉,今日奉皇命而來,王峻卻這般怠慢,讓他怎麼能不心生火氣,當真以為他是吃素的。
在營門外吃了好一陣冷風,這才有帳前的親兵通知他可以去見王峻。張永德冷笑一聲,對身後眾人吩咐道:“列隊整齊,隨本官跑步入營!”
當下三百多人手持長槍,邁著整齊的步子跟著張永德進入大營。眾人盔甲整齊,步伐更是整齊,跑起來頗有幾分的威勢,引得營中的士卒紛紛側目。
“這是哪個軍的,還真是威風!”
“威風屁!都是一群剛出窩的雛鳥!”嘴上這麼可麵上卻有幾分驕傲,那老卒指了指其中一人,“看到沒有那是俺種,精神不!”
張永德心中窩火,沿著營中的過道直奔帥帳,“碗筷子碗!碗筷子碗!”
彆看他喊得挺大聲,其實他本人根本就沒有經過完整訓練,三百多人裡麵就隻有他和大魁的兩人的步伐是錯的,故意是和王峻較勁罷了。
直到帳前的親兵抽刀攔阻,張永德才讓人停下腳步,“立定!”
帳內的王峻已是聽見動靜,和幾個軍校從帳中出來,見外麵情形,不悅之色立刻從眼中閃過。
張永德大步走道王峻跟前,一拱手單膝拜倒,“卑職見過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