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麗英輕聲的道:“徐都頭覺得小女子衝泡的茶如何?”
徐羨終於抬起頭來笑道:“小娘子泡茶的手藝實在是好極了,香,就連茶碗都是香的。”
徐羨說完繼續的低頭喝茶,符麗英卻不由得臉色一紅,那茶碗是她一直用的,剛剛也不曾洗過就給他用了,豈不是……越是這般想就越覺得臉上火辣辣燒的厲害。
“小可喝得出來這還是上次贈給小娘子的茶,這批茶口感較澀,沒想到小娘子還沒有喝完。”
符麗英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家裡人多小女子每個月也隻能分到一罐而已,自當省著些用。”
“那倒是巧了,小可準備今夜出門準備拜訪朋友,正好帶了兩罐在身邊。”徐羨走到書案邊上放下茶碗,從肩頭解下一個小包袱當著符麗英的麵解開,隻見裡麵是兩個青瓷罐子。
符麗英奇怪道:“為什麼不是白瓷罐?”
“這是剛剛出來的精品新茶叫天山綠雪,口味更勝從前。剛剛送到汴梁,我便想著給朋友送去,既然小娘子這裡不夠用就先贈給小姐應急,還請笑納。”
郭吉這胡子當真有兩下子,不用徐羨給他出主意,便已是將茶葉分出了檔次來,利潤自然也更加的豐厚。
符麗英摸摸光滑的青瓷罐,“徐都頭對朋友當真是有心,能有徐都頭這樣的朋友實在是一件幸事,想必徐都頭改日還會給朋友送去,小女子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徐羨躬下身子趴在書案上,用胳膊支著下巴望著符麗英道:“徐某對朋友自然是上心,也不知道我的朋友有沒有在想我。”
符麗英回望著徐羨雙眼,聲音卻變得清冷,“這個小女子就不知道了,都頭可以自去問你的朋友。我給都頭指路,從我這裡出了門往東去,穿過花園再翻過院牆便能出府了,切莫讓牛叔抓到了,不然你的朋友的怕是隻能每年中元節給你燒紙致哀了。”
徐羨似是沒有聽到她的警告,伸手捏起桌子上的那張紙,嗬嗬的笑道:“看來我的朋友還是掛念我的,這大晚上的不睡覺還在念我作的唱詞。”
符麗英呼吸稍稍變得急促吐氣如蘭,“當真是你作的嗎?馮太師都不信,我也是為你存幾分顏麵,不想揭穿你而已,你若真是有才華便再作一首。”
徐羨站起來輕哼了一聲道:“你這是變著法的騙我的好曲詞,若是隻為證明我有沒有才華不作也罷。”不等符麗英露出失望神色,徐羨又道:“若是為小娘子話,小可腹中倒有千百個絕句。”
符麗英美眸轉了轉輕聲回道:“那你隻管為……為我作一首。”
徐羨一拱手,“小可從命,小娘子記好了!”他也不故作思考,當下便吟道:“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符麗英聽完不由得喃喃自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看她癡癡的模樣,徐羨不由得感慨,果然還是柳永最懂女人心。
正要等她回過神來讚賞幾句,忽然聽見耳邊有人道:“羨哥哥,阿嬌就知道你心裡是想著我的,幾日不見便要偷偷的跑來符家看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