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快走幾步到了一家茶行前麵,這間茶行門臉不小,金漆招牌上寫著“興隆茶行”四個大字,往來的客人也是不少。
郭吉張口便罵道:“想不到啊,竟然是盧行首的鋪子,虧得我還拿他當個好人,寧可缺了旁人的貨也從未缺過他的貨,竟這番害我。”
行首不僅是指軍職,青樓中的頭牌或者行業中的翹楚掌櫃也可以這般稱呼。
大魁罵道:“廢什麼話,敢搶咱們的買賣,砍了他娘的!”
他說著便已是衝到店裡,大吼道:“管事的給老子出來!”
大魁長相彪悍,一身軍服手裡還提著長刀,大嗓門吼上一嗓子,店裡的客人便去了大半,掌櫃的想不出來都不行。
郭吉見了那衣衫闊綽掌櫃,立刻把剛才買來的茶葉倒在櫃台上,質問道:“盧行首你這貨是哪裡來的!”
掌櫃皺眉反問道:“你是誰,管我的貨哪裡來的。”
“我是郭吉!”
“原來是郭掌櫃,你怎得變成這副模樣,這是招惹誰了。”
郭吉氣惱的拍著桌子,“我隻問你茶葉哪裡來的!”
“你這胡子真是胡攪蠻纏,盧某的茶葉哪裡來的你管不著,以後若是還想在汴梁做買賣就安分些,不要以為在雇了幾個丘八,盧某便怕了你,我背後的人你惹不起。”
徐羨冷哼一聲,“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
不等徐羨說完,大魁和九寶已是將那個掌櫃按住,一刀子就割了他半拉耳朵下來,九寶捏著那半隻耳朵,遞到那掌櫃的麵前,呲牙咧嘴的吼道:“把我的貨交出來,不然你全家都彆想活!”
凶殘!平常看著挺沙雕的九寶,表現得從未有過的凶殘,。有倒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在亂中能有一筆穩定豐厚的收入,對一個家庭來說十分的重要。
在柳河灣,茶葉上的收益已經遠遠超過平時家裡男人每月的薪俸,上陣殺敵雖然有賞錢,可那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而且未必次次都能搶得到錢。
茶葉買賣上的分紅成了家裡最大的進項,尤其是九寶家裡,當初投的錢可是最多的,得利也是最多的,如今被人搶了去,不發狠那才是怪了。
九寶這個沒有見過血的都能下如此狠手,徐羨不敢想象,那些視財如命的老兵油子,聽說自家的搖錢樹被人拔了會是個什麼模樣。
大魁使勁的抽著盧掌櫃的耳刮子,“你到底說是不說,說是不說,說是不說……”
徐羨拍拍大魁的肩膀,“大魁你這樣一直抽他耳刮子,他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啊!”
“哦。”大魁這才放了手,那商賈也是早就嚇破了膽,“軍爺饒命,小人招了了就是,郭掌櫃你的茶葉不是盧某搶的,是相府的管事賣給盧某的。”
徐羨追問道:“哪個相府?”
“王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