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我可以再找旁人,李指揮不知你願不願意試一下。”
“那我就幫幫你!”李重進大步走到外麵,徐羨在屋內將房門栓上,“李指揮可以撞了!”
他話音未落,房門便發出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門都在顫抖,震得塵土刷刷的落下,可見李重進使儘了全力。
門外的李重進一直撞了六下,才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門栓斷裂,李重進踉踉蹌蹌的衝進屋子裡險些摔倒。
趙匡胤一拍大腿指著那宦官道:“你這閹人又在撒謊,李指揮體壯如牛撞了六下方才撞斷門栓,夜裡我聽動靜你也不過撞了兩三下,就憑你這單薄的小身板怎麼可能撞斷門栓進來。”
現在不過是春天,李公柏的臉上卻有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吧嗒吧嗒的落下來,顯然緊張到了極點,“我也不知道,興許是那門栓早就朽了吧。”
此刻若是還有人信他的話,那就不是蠢而是壞了,這亭子是郭威為紀念亡妻而建,雖然不大卻是用心,落成還不到一年怎麼可能朽了。
徐羨冷聲道:“我看不是朽了,而是在你撞門時門栓就已經斷了。”
馮道這次沒有跳出來,倒是那一直不吭聲小宦官張德均道:“這個怕是不太可能,綠珠姐姐關門時,門栓還是好好的。後來奴婢和李公柏一起撞門,雖然奴婢身子薄,但是也能感覺到幾分吃力。”
“你之所以感覺到吃力,那是因為在撞門的時候,他是一手拉著門環一邊在撞門,當時天色尚黑你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罷了!”
徐羨走到亭子外麵,讓趙匡胤在裡麵裝上斷了的門栓演示了一遍,眾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密室的障眼法便算是破了。
“夜裡綠珠在侍候晉王安寢之後,悄悄打開房門讓他進來,接著兩人私會偷情,李公柏就扼殺了綠珠放在了晉王的床榻上,之後他弄斷門栓放在門後,待晉王發現屍體,便如我之前演示的那般破門而入,他自以為能瞞天過海卻騙不過我的晶晶火眼。”
“你……不過是胡亂汙蔑,沒有半點的證據。”李公柏突然竄到馮道的眼前,拜求道:“奴婢雖隻是一閹人,卻也看中清白,無辜被冤枉,求太師為奴婢做主。”
馮道不懂破案,可是卻善於察顏觀色精於人情世故,這宦官心虛的就差沒再臉上寫了“凶手”二字,這個時候他若還替李公柏辯護,那就真的是老糊塗了。
“你是否清白,你自己最清楚不過。”馮道再不看他一眼,望向徐羨道:“剛才老夫聽文素講那宮女身上有精華殘留,又該作何解釋,彆忘了他可是個閹人,你就拿出證據,讓他死個明白。”
“天下的男人多了,弄些精華隨身攜帶又有何難?穆頭兒愣著作甚,還不搜他的身嗎?”
老穆頭立刻將李公柏摁住,一雙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摸了遍,誰知並沒有什麼收獲,“連個小瓶兒都沒有!”
郭威突然道:“誰說一定要瓶子的,給朕脫了他的鞋子!”
老穆頭聞言照做,將李公柏的兩隻鞋子脫了下來,隻看了一眼便道:“陛下英明,果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