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人抓了姓徐的和小蠶!是誰!是誰!”趙寧秀咬著牙惡狠狠的質問,俏臉扭曲著不比張不二好看到哪裡去。
“俺也不知道是誰,不過被抓到劉府尹從前住的宅子裡去了。”
趙寧秀一怔而後自語道:“是符家!我就知道得出亂子!這下子麻煩了!”
趙寧秀轉身給店門重新的上了鎖,拎著擀麵杖就往開封府而去,開封府和馬行街本就不遠,她一路疾奔用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剛到開封府就被衙役攔住嗬斥,“這裡是開封府不是相國寺,上香不要找錯了門,再不滾開俺這就收拾你。”
趙寧秀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道:“姑奶奶是馬直軍使趙匡胤的胞妹,放我進去我要找他!”
衙役聞言立刻換做一副笑臉,“原來是趙軍使的家眷,是俺有眼無珠你可不要見怪。你要找趙軍使原本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隻是趙軍使今天一早就護著殿下去上朝了,最快也得到辰時才能回來……咦,這就走了!”
不等衙役把話說完,趙寧秀就轉身離開沿著禦街往皇宮的方向而去,她不是去皇宮,而是去皇宮東側的侍衛馬步軍的軍衙找趙弘殷。
此時的趙弘殷早就不是當年給皇帝守門的小小指揮,而是龍捷軍右廂都指揮,掌管禁軍一半的騎兵,已經是禁軍之中數得著的大人物。
隻是此刻侍衛馬步軍的軍衙同樣空空如也,和開封府一樣隻有一些守門的兵丁,大人物們都去上朝了。
趙寧秀一拍腦袋道:“我真是榆木腦袋,父親這會兒也在上朝才對。”
彆看她平時蠻橫,動輒拿擀麵杖丟人,還不是因為有父兄在背後撐腰,如今父兄不在,遇到事情立刻變得六神無主,眼淚吧嗒吧嗒流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求助。
她正準備到皇宮門前等父兄下朝,就見前方有五六個士卒勾肩搭背迎麵過來,與他們擦身而過的那一刻,忽然瞥見這些士卒的手臂上係著一條紅巾,趙寧秀連忙的叫住,“你們幾個都是紅巾都的嗎?”
此刻開封城內,並不是所有高官都在朝堂上,比如新進封的魏王符彥卿,昨天他已是向郭威陛辭,今天處理一件瑣事便要去河北赴任。
他坐在廳前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中的香茗,院子裡一個親兵正用皮鞭抽打地上的少女,剛開始少女還滿地打滾的哀嚎求饒,可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很快便沒了動靜。
那親兵伸出手指在少女脖頸間探了探道:“死了?這才打了幾鞭子竟然死了。”
這話說得極為冷血,他手中的鞭子帶著鐵刺倒鉤,每一鞭子下去都能撕破夏天輕薄的衣衫,刮去一層皮肉,少女身上早已是衣衫襤褸,淋漓的鮮血染紅了好大一塊地麵。
符彥卿放下茶碗擺擺手道:“既然已經死了,就拉到城外埋了,不要放在這裡礙眼。”
立刻有人找來一張破舊的草席將屍體一裹,扛在肩上就往外走,正巧碰見另外一撥人押著徐羨和小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