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悠揚的鐘聲伴著清晨的萬道霞光響起,在開封城裡回蕩不止,早已聚到衙門裡辦公的官員聽到鐘聲便立刻趕往皇宮。
明白人都猜得到皇帝多半是在昨夜駕崩了,畢竟昨天夜幕時分宮內還傳來喊殺之聲,也不知道是誰贏了,其實無論是柴榮還是李重進,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
宮門緩緩打開,隻見宮人皆是一身素服,宮衛也在腰間係了一道白綾,百官依次而入沿著宮道緩緩走向崇元殿。
崇元殿的門窗梁柱也已經用白絹包裹,放眼望去一片素白,不時的有零星的紙錢從殿內飄出來。
百官下意識的躬身垂首拾階而上,殿門兩側皆由係著胳膊上係著紅巾的士卒把手,一個個的腰杆兒挺得筆直精神抖擻。
進到殿中就見丹墀下麵放著一樽碩大的棺槨,旁邊一人身著素服扶棺而立,可不是正是柴榮。
百官進到殿中,李聽芳就出來宣讀遺詔,百官嚎哭著對棺槨三拜九叩,不管有沒有眼淚聲音總是要有的。
事畢,範質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淚,上前一步拱手道:“國不一日無君,請殿下即皇帝位,以安天下臣民。”
顯然柴榮是皇權爭奪戰的勝利者,百官自不會有什麼異議,範質起了個頭,便紛紛上前請柴榮即位。
“我身為儲君,大行皇帝把江山子民托付於我,我自是責無旁貸,今日便應諸位臣工所請,在此即皇帝位!”
柴榮說完轉身上了丹墀,轉身坐在了龍椅上……
徐羨聽過一條不可考證的理論,說即使穿越的隻是一個細胞也能把曆史改的麵目全非,何況是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影響力的大活人呢。
聽到殿內傳來的山呼海嘯,徐羨總算是把心放回肚子裡了,曆史沒有太大的改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常識還是有用的。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要做的當然是封賞群臣,不管有功無功都要給上一點好處,什麼中書令、平章、檢校太師一類的空頭銜,但凡有點頭臉的都能混上一個。
職低位卑的也不必著急,雖然當不了“令公”,可也能混上個驍騎衛的勳階或者朝議郎的散官。
有從龍之功在身,徐羨的好處自然也沒少,不知道是不是柴榮按照郭威遺命在補償他,竟升他做殿前小底四班都知,也就是張永德從前的官職,而且依舊叫他兼著紅巾都都頭。
讓他沒想到的是日後的殿前都點檢竟然沒能留在殿前司,竟然被柴榮丟到了龍捷軍任左廂都虞侯,他這個都虞侯和李重進的都虞侯不一樣,中間差著好幾級呢。
不過這對年僅二十七歲的趙匡胤來說已經是高官了,趙弘殷乾了一輩子在兩年前才得了這個職位而已,可惜兩人不在同一廂,不然便是直屬的上下級。
看著下了朝後喝茶的柴榮,徐羨好奇的問:“陛下為何不留趙匡胤在身邊,卻把他丟到了禁軍。”
柴榮一本正經的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自是要放在外麵磨礪。”
“呃……陛下的意思是說殿前司的人沒本事了。”
柴榮直白的道:“論戰力確實不如龍捷、虎捷兩軍的好。”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先帝在時非常看重殿前司,隻是財力有限再加精力不濟,殿前司一直撐不起來,有本事的人自當留在殿前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