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唐兩國談判破裂後,李璟立刻命令胞弟李景達率軍六萬渡江反攻泰州、揚州,韓令坤聞訊連忙快馬向柴榮請旨撤軍。
柴榮性格剛強豈會不戰而逃,他立刻傳旨韓令坤嚴令他死守揚州,同時派徐羨趕往**堵住韓令坤的退路,韓令坤及其部下若是敢越過**就砍他一隻腳。
白延遇拿過柴榮給徐羨的敕旨看了一遍道:“犯了那麼大的軍紀竟隻去了勳爵,人家都說你是陛下的寵臣,這回我是信了,這是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啊!”
徐羨反問道:“你確定這是個好差事,韓令坤會乖乖把腳給我砍?這可比直接和唐軍作戰難多了!”
“也沒什麼難的,韓令坤的大軍真的逃回來了你把他們的腳都砍了也沒用。此次陛下不過是叫你過去做做樣子給他些壓力。
他若是退回來你隻管將他他五花大綁押回來了就是,他若能守住揚州自有你一份督戰的功勞,穆頭兒,你說陛下是不是這個意思?”
老穆頭笑了笑沒有說話,“聖心豈是咱們這些俗人能猜得到的,徐羨你隻管照著陛下的旨意執行就是。”
他又取出一冊黃卷交給徐羨,“這是陛下給你行事的敕旨,若韓令坤真的撤回來了,你隻管照著旨意行事!”
老穆頭不僅給徐羨帶了補給,還把留在大營中的數百紅巾都士卒也帶了過來,催著他速速趕去**,可見揚州的戰事並不順利。
徐羨與白延遇告辭,立刻領著一千多人南下。他這一趟其實就是去當督戰隊而已,就如白延遇所說無論韓令坤能不能守得住揚州,他都有功勞可撈,不說升遷至少能將功補過。
徐羨率軍一路急行,隻半日功夫就行出去近百裡,中午的時候就坐到路邊嚼著乾糧充饑。
一隊騎兵護送著一輛馬車從南邊緩緩而來,大奎咽了嘴裡的蒸餅,抽出橫刀大喊道:“可是揚州回來的逃兵?”
徐羨見了車轅上坐著的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開口問道:“趙先生,車裡的可是嶽丈?”
趙普從車轅上跳下來,拱手回道:“正是,虞侯不是已經回壽州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車廂裡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外麵的可是知閒嗎?”
徐羨上前道:“正是小婿。”他掀開車簾,隻見趙弘殷斜躺在馬車之中,麵色比前幾日見他時還要難看幾分。”
見到徐羨,趙弘殷立刻就笑開了,“見你平安無恙,我就放心了。”
徐羨笑到:“小婿好的很,嶽丈身體可好了一些。”
“在滁州調養了幾日,已是好多了,不過我自知沒有幾日好活,能回去見上家人一麵已是足以。”
徐羨知道趙弘殷已是行將就木,仍是寬慰道:“嶽丈忠厚仁義必福澤綿長,隻需回到京中找個好郎中診治,要不了多久便可恢複如初。”
“這亂世裡有多少人尚未長成就已經夭折了,我這一生雖未大富大貴卻也能安穩度日,年過五旬前程上還能有所長進,家中有妻有妾,有兒有女,還有你這樣的女婿,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他顫巍巍伸出手來拉住徐羨道:“元朗總算是留了餘地,不然我死了也沒臉去見你,你心裡若是記恨他,隻管算在我頭上。”
“嶽丈說的哪裡話,元朗兄不過是為了維護軍紀,之前拿我不過是做做樣子,我與他親兄弟一樣,怎麼會怨他!”
“你未必不記在心上,我時日無多,隻盼你們能在這亂世中守望相助方能得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