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創是一個現實的人,雖然擁有做夢的權利,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實和夢境的差彆,就像他永遠都是賈巴沃克島裡那個懷疑世界的人。
所以,日向創從來沒有想過現在的場景。
他走在路上,另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就站在他的旁邊,因為過近的距離他甚至可以聽到對方走動時衣物摩擦的聲音,明明那聲音很小,但是傳在日向創的耳中卻莫名的放大,大到一種無法忽視的程度。
日向創無奈的摁住自己的太陽穴,長長的歎口氣。
“即使我們從未以這種方式存在過,你也不至於驚慌到這種地步。”神座出流突然開口。
日向創覺得自己的指尖都麻了,他下意識把手指放在嘴邊咬了一下,接著才咬牙切齒的開口,“你以為都是誰的錯。”
“你自己的錯。”神座出流非常沒有公德心的回答。
……行吧。
日向創把手放下來,努力讓自己忽視內心的躁動感,他看向周圍,將注意力轉移到現在的場景上。
“這裡是遊戲世界。”神座出流難得的給日向創做了講解,“你可以當作類新世界程序。”
日向創微微皺眉,確實,這裡的環境和橫濱幾乎一模一樣。
同樣的建築同樣的街道,紅綠燈在閃爍,隻是路上並沒有車,在溫暖的陽光下,無意識的人們躺在地上昏迷著,日向創剛才試著喚醒一個人,但是沒有用,在現實世界陷入昏迷的人在這個世界中也是昏迷狀態。
在這個世界裡能夠自由行動的隻有日向創和神座出流,或許還要加上一個絕望碎片的宿主。
“為什麼我們沒有昏迷?”日向創看著地上躺著的人類。
“因為我們擁有希望碎片。”神座出流隨意的邁過一個昏迷的人,他將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完全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在這個遊戲程序中,我們擁有基本設定,類似於當年的七海千秋。”
“七海當年的狀態?”
“基本的知情權,但是卻沒有改變程序的能力。”神座出流補充。
日向創微微皺眉,雖然這樣確實讓他迅速理解自己和神座出流是什麼狀態。
他們更像是因為希望碎片所以從外界侵入的病毒,但是由於無法打破程序本來的運作,於是隻能像是一個遊覽者一樣在這個世界走走,看看情況。
就在日向創思考這樣可以看到什麼的時候,砰的一聲,一陣地動山搖,日向創勉強站穩了身體,他驚訝的和神座出流對視,
“地震嗎?”
“不是。”神座出流指了一下前方,“天空中有東西落下來。”
“唉?”日向創驚了一下,“空中有東西落下來?!”
為了看清楚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落下來,日向創和神座出流決定爬到一個足夠高的位置看看,在橫濱最高的建築物簡直非黑手黨總部莫屬,或許這也是他們唯一一次這麼光明正大的上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大樓。
站在高樓的天台上,日向創終於看清楚了遠處的東西。
那是一個碩大的豎起來的遊戲機,有方塊從空中落下,巨大的方塊在落到地上時會發出砰的一聲,整個地麵都會為此震動。
一個實體化的巨型俄羅斯方塊。
在這個時候日向創才對於自己在遊戲世界這個設定產生實感。
十分鐘落下一次的方塊,在空中憑空反轉的巨型石塊,最後被隨意的擺放在一個位置就是不讓它成為一行從而消失的神秘玩家,遊戲機閃爍著霓虹燈,在白天不算明顯,卻格外詭異。
“為什麼?”日向創微微皺眉,“剛才的方塊隻要豎直下來就能湊成一整行,我記得俄羅斯方塊的遊戲規則隻要湊成一整行就可以消失。”
“規則不同。”
神座出流淡定的看著方塊一點點落下來,並恰好放在無法嵌入的位置,“這場遊戲規則是:不能讓任何一行方塊消失,但是也不能讓方塊出界,一旦其中一方失敗,則整個遊戲失敗。”
“也就是說,不能讓方塊消失,也不能讓遊戲失敗。”日向創想了一下操縱難度,他無奈的開口,“好難啊,是一個注定失敗的遊戲。”
神座出流盯著那塊遊戲機,紅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冷漠。
“最好不要讓遊戲失敗。”
日向創看向神座出流。
神座出流轉過頭來和日向創對視著,他說:“會死。”
遊戲失敗的話,會……死?
“這樣。”日向創想了想,“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儘可能的遠離這個遊戲,明白了,我們先去找一下莫夢的社長,如果我沒有想錯,他絕對和絕望碎片之間有聯係,是絕望宿主的可能性很大。”
神座出流看著他,紅色的眸子裡倒影著日向創的身影。
“出流?”
“嗯。”神座出流應了一聲,他收回視線,紅色的眸子懶散的看著外麵。
那些高樓大廈倒影在他的眼睛裡,隻是神座出流壓根就沒有把它們看進眼裡,他的眼底充斥著冷漠。
無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