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摻雜在噪雜的人群中,又仿佛和周圍完全格格不入,甚至周圍人都下意識和他隔著一段距離,就這樣,神座出流非常平靜的到了一樓,和警察們擦肩而過。
那個之前被神座出流甩出去的警察頓住腳步,他轉頭朝著後方看去。
“隊長?”身邊的小警察疑惑的看著他。
“不,沒事,好像是看錯了。”警察揉了揉眼睛,“那個小夥子明明是短發,怎麼會突然長的那麼長,算了,先去處理裡麵的事情,大家打起精神來!一定不能讓踩踏事件發生!”
“了解!”
就這樣到了樓下,周圍都是跑出來的患者,以及想要湧進去卻被警察勸住的家屬們,神座出流低著頭往前走,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神座出流來到醫院外麵,在醫院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型公園,但是已經沒有人去欣賞這裡的景色,所有人包括記者們都在關注裡麵的狀況。
他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枯葉從空中飄下,落在他的黑色長發上。
神座出流張開手,帶著白色暖光的碎片躺在他的手心裡,是一片不規則的形狀,也是被稱之為希望的東西。
【之後要好好打理了。】日向創的聲音響起。
【剛從新世界程序中醒來的時候,頭發真的很長,雖然有些想留下來,但是又擔心這個形象會嚇到他們,而且打理起來真的很麻煩,最後還是剪掉了。】
神座出流看了一眼自己垂在長椅上的長發,【很麻煩嗎?】
【當然很麻煩,頭發這麼長,很容易就會打結。】日向創無奈道。
【那就剪掉。】
【不,我覺得可以留下。】日向創伸了個懶腰,【那時候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了,和絕望殘黨的戰爭也越發的緊張,確實不太適合,但是現在,我們姑且也算是遠離了戰場,所以沒關係。】
【隨便你。】
日向創坐在地上,他的身下是模擬出來的草地,他的麵前是那片一望無際的鏡湖,在鏡湖中帶著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他看著那片鏡湖,碧色的眸子裡帶著一點笑意,但更多的是無奈。
“所以,你在擔心嗎?”
“擔心剛才的事情會不會給我產生影響之類?”
神座出流沒有開口說話,實際上神座出流比任何人都明白日向創的想法,那些溫暖到極致的東西就流淌在他們的血液中,這是他們共同的血液,共同的信念,他們永遠都不會懷疑對方。
“真好啊,出流你也有擔心的東西。”
“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看的太明白。”神座出流的聲音傳過來,“我不擔心你,我在思考未來。”
“都說了未來要是可以預測和選擇豈不是太無趣了嗎?”日向創聲音裡帶著笑意,“不管是神座出流的本質是日向創,還是日向創的本質是神座出流,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們就是我們,也沒必要非要分出誰是誰來。”
“我們是一個人。”
神座出流道:“未來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艱難。”
“比自相殘殺,一定要殺死自己的同伴還艱難嗎?”
“對,比這個還要艱難。”
“聽上去真可怕。”日向創呢喃著,“但是,總是要走下去的。”
日向創伸出手來,他拉起神座出流的手,在十指相扣的那瞬間,神座出流似乎感覺到了溫度,他們身上帶著同樣的氣味,同樣的溫度,自始至終,他們除了感情和才能之外都是完全一致的。
“就算是那麼艱難,我們也可以一起去麵對。”日向創沒有說什麼彆擔心之類的話,隻是告訴神座出流。
不管未來如何艱難,他們都會在一起。
這就足夠了。
……
等狛枝凪鬥終於證明自己的身份井從那所住院樓裡離開的時候,他漫無目的的走動著,接著就在那片小公園裡看到了熟悉的人。
神座出流坐在稍顯陳舊的長椅上,那些枯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隻隻蝴蝶,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整個人呈現一種很平靜很溫和的感覺,除了那頭能鋪在長椅上的黑色長發外,他根本就不像是神座出流。
或許日向創當年告訴他們:日向創和神座出流融合了,融合的井不是他們的人格。
而是他們作為兩個完全相反的人性格上的互相影響和融合。
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狛枝凪鬥轉身離開,把這片空間留給他們。
在狛枝凪鬥轉身的那一刻,神座出流睜開了眼睛,他看著狛枝凪鬥離開的背影。
紅色的眸子裡帶著些微的冷意,片刻後,他抬起頭來看向樹上的葉子。
……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和大家交代一下,神座是絕對不會獨立出來的。
即使寫到結局,也在一個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