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日向創閉上眼睛,“晚安。”
再次睜開眼睛時,兩隻眸子都變為紅色,那雙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晰,但一如既往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神座出流把手放在胸口上,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開了口。
他說:“晚安。”
神座出流很喜歡聽日向創說話。
尤其是喜歡日向創‘我們’的稱呼。
雖然對神座出流來說日向創的思想很普通很簡單,簡單到在日向創開口之前他就知道日向創會說什麼,但是,神座出流依舊喜歡聽日向創的聲音和話語,因為日向創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另一個自己。
充斥著暖意和感情,對世界充滿了愛意,即使開著分析能力也不會對世界感到厭倦。
是他的日向創。
是他的感情。
“喵,喵嗚。”
一陣細小的貓叫聲響起,神座出流頓住腳步朝著旁邊看了一眼。
一隻毛色順滑的貓蹲在樹上衝著他喵喵叫,似乎是爬上樹之後下不來了,整隻貓哆哆嗦嗦,眼淚糊住了眼睛下的毛,聲音有點啞,似乎連腮幫子都大了一圈,但神座出流立刻就發現這是白天日向創讓狛枝凪鬥找的貓。
走到樹下,神座出流看著那隻貓,那雙紅色的眸子和貓瞳對視在一起的時候,貓開始瑟瑟發抖。
就這樣盯了貓三秒鐘,神座出流伸出了手。
“下來。”
貓往後退,似乎覺得害怕,但是片刻後,貓眼淚汪汪的看著神座出流,終於心一橫,順著樹乾跳下去,滾進了神座出流的懷中,神座出流麵無表情的看著它,手裡是貓毛柔弱的觸感。
“安靜點。”神座出流抱著貓。
貓咪發出虛弱的聲音,它看著神座出流,然後悄悄的用頭蹭了一下神座出流的手,一副撒嬌的模樣。
所以說:動物們永遠都比人類簡單,它們能更敏銳的察覺到一些東西,也能完全察覺不到某些事情的區彆。
它們永遠分不清神座出流和日向創的區彆,對它們來說,這就是一個人。
抱著貓回到店裡,大概在三分鐘後,狛枝凪鬥走到這裡來,他在黑暗中皺著眉頭。
“為什麼一隻貓找到半夜都沒有找到?而且這是哪裡?我迷路了嗎?”
“真是太不幸了。”
……
所以日向創在大早上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的床上睡著一隻膚白貌美的貓,而且怎麼看怎麼像之前讓狛枝凪鬥找的那一隻。
日向創茫然的撓了撓貓下巴,看著貓舒服的在他床上打滾,留下一串貓毛。
“等一下?!”日向創終於察覺到了不對,“我的床單!”
白色的長毛貓就是這點不好,在大夏天不斷脫毛,跟個自走行掉毛機一樣,日向創把上次留下的貓糧給它填上,接著就開始處理床上已經看不得的貓毛,但還沒等日向創處理完畢,店門口就響起了門鈴聲。
“咦?”日向創走過去打開店門,“現在還沒開始營業。”
“不,求你救救我吧!”大叔一把抓住日向創的手,就快要哭出來了,“聽說你是附近最厲害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人幫忙了!”
“哈?”日向創皺眉,片刻後他打開店門,“那你先進來吧。”
大叔跟著進了店裡,日向創在把打掃衛生的工具放下時也稍微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帶著奇怪的安全帽,身上穿著像是工人的衣服,還有靴子……嗯,像是一個挖石油的工人。
於是大叔開始自我介紹,“我是一個在非洲挖石油的工人。”
日向創:……
“為了賺錢,我一直都在非洲,在我兒子很小的時候就沒回來,今年終於有了假期,本來想著是和兒子妻子團團圓圓,結果!因為常年不在家,我兒子竟然以為我早就去世了,他的媽媽為了安慰他才告訴他我在非洲挖石油!”
日向創:……啊?
“總之,我怎樣才能彌補和兒子之間的關係?他現在特彆不信任我。”
日向創抽了抽嘴角,“這個,要不你還告訴他實情吧?”
“關於我在非洲挖石油這件事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大叔搖頭歎息,“可是他在意的不是這個,他在意的是我一直不在,導致他和媽媽一直沒有人照顧,媽媽那麼辛苦。”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實情。”日向創認真的說:“把你為什麼不能留在日本的事情告訴他。”
沢田家光抬起頭來,他和日向創對視在一起。
也是在那一刻,他仿佛覺得麵前這個年輕人僅僅隻是對視在一起就把他完全看透了。
沢田家光笑了起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隨便走一點劇情,多數還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