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邪術,是極易招來反噬的。”顧境頗為不讚同道。
“但我沒有啊,我這麼多年不都一直好好的。”沐子易覺得,他的小日子一直過得挺滋潤的。
他抬頭,看到顧境神色嚴肅,便不自覺收斂了一些,正經道:“好吧,其實我的一位陰差朋友告訴我,說何家人做過的陰損之事過多。我對他們所用的雖是邪術,可卻間接替天行道了。故而,我沒受到什麼反噬。”
狗屁不通!顧境冷聲道:“不可再有下次。”
他的神情過於嚴肅,沐子易不自覺便乖乖點頭了。旋即他露出一個笑容:“我心眼小,一直都有關注著我曾經施的邪術進展。本來以為應當還要五年,何娟他們才會徹底一無所有。沒想到,她卻作死,乾了不該乾的事情……”
“我是預感到她所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這次的聚會才會答應參加,就是想看看她是什麼個情況。往年,為了不見到此等惡心之人,我都是推掉,事後再單獨去我班主任家中看望的。”
顧境輕輕點頭,說道:“她罪孽深重,身側又緊跟嬰靈與慘死於她手之冤魂,餘下的三日不會太好過。”
沐子易撇撇嘴:“三日太短了,要不你跟地府說說情,讓她多活幾日?要不然,我總覺得太便宜她了。”
無時無刻活在恐慌崩潰之中,有時候比死更可怕。
顧境瞥了他一眼,說道:“法不容情。”
沐子易嘴角的笑容頓時垮了。
顧境沉默片刻,開了金口:“六天,如何?”
沐子易頓時眼睛亮亮的,重新笑起來,重重點一點頭。心中,卻更肯定了某個想法。
見他心情不錯,顧境也不由跟著笑起來。不過片刻後,他想起些什麼,笑容又消失了。
他轉過頭,小心翼翼道:“那女人,給你下藥之後,得逞了嗎?”
沐子易:“……”
他跟小肥貓麵麵相覷,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次奧,這哥們咋又跟“下藥”過不去了!
見沐子易可疑地沉默了,顧境這心頓時拔涼拔涼的,帶著一絲怨氣說道:“她得逞了?”
沐子易愣愣地看著他,未反應過來。
顧境卻誤以為他這是默認了,身上陰氣刹時溢出體外,卻又立馬被他壓製回去。他陰森森說道:“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有時候死亡,可不是解脫。到了他的地盤,還怕沒小鞋穿嗎?
沐子易:“咳,其實她沒得逞。”
顧境麵色沉沉,隻當他是好麵子才這般說的。
沐子易指天發誓:“真沒有,要不然我這爆脾氣還不當場撕了何娟!不開玩笑,我的清白隻給過五指姑娘!”
還有五指姑娘……顧境咬著後槽牙,壓著嗓子:“五指姑娘是何人?”
沐子易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哥們的外號是“顧老先生”,是位不大上網的老乾部。
他無辜舉起右手,揮了揮。
“就是它,我的慣用手。”
顧境:“……”原來,是這個五指姑娘嗎?
他尷尬地轉回頭,把著殘廢的方向盤道:“我的慣用手也是右手。”
“哈,你也單身啊!”沐子易莫名興奮,身子前傾伸手拍拍顧境的肩膀:“緣分啊,我們這一車子單身狗!”
小肥貓舉爪子抗議:“喵~”人家是貓!人家還是個孩子!
顧境沉默了,他隻是怕氣氛尷尬,所以很純潔的說一下他的慣用手是右手,而已!
還不待沐子易繼續表達他的突如其來的歡喜之意,他的手機便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李鬆子”三個大字,他心情好好地直接接通了。
“喂,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鬼吼:“我剛想起來,顧先生不是C市的陰差嗎?他怎麼跑B市來了,還跑酒店來接你!沐子易,說實話,你是不是把他騙到手了?”
“騙你大爺!”沐子易好笑道,“不能好好說話是吧,那我掛斷了。”
“彆,我我我的意思是,你倆在水到渠成,在一起了?”
沐子易看一眼顧境,有點慶幸今天手機沒開揚聲器。他調小了音量,使得電話那邊的聲音隻有自己能聽得到,這才回道:“並沒有,不過我倆……同居了。”
最後那兩字,說得極輕極小,幾近無聲。然而因為對著話筒的原因,李鬆子還是聽到了。
他驚叫:“你說什麼?!你們……”
沐子易眼明手快掛斷電話,心裡詭異地暗爽著。
他不知道的是,顧境其實是聽到他跟李鬆子的話。隻是,他隻當這兩人是習慣性開玩笑。儘管如此,他仍是身心煎熬著,想著這若是事實……
自認還是個孩子的小肥貓這次堅決不摻合大人們的破事兒,自個抓著尾巴玩著。二人一貓就這麼各懷鬼胎,回到包子店後門處。
此處沒有彆的什麼人家,路又寬廣,車子也極少見。顧境便將車子停在院門之外,準備明天再讓人來處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陰陽包子店,今夜已然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