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艾瑞克還是答應為艾米激活潛藏在她身體裡的變種力量,並不是出於“dady”這個聽上去神聖又滑稽的稱呼,而是他很清楚, 作為普通人的艾米在這個世界幾乎寸步難行。
雖然現在在她身邊的這些人,也包括艾瑞克自己, 或許會竭儘全力保護她,但沒有誰能確保自己可以24小時守在艾米身邊。那既不現實也沒有意義, 隻有讓女孩兒獲得力量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更彆說還要對抗那些可怕的超級罪犯, 艾米確實足夠聰明也足夠冷靜, 然而她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
艾米需要力量,不是裝備帶給她的那種隨時會被彆人奪取的不確定性, 而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力量。
艾瑞克在這方麵確實很有經驗,他為此發明了一種隻需要短短10分鐘就能激活變種人超能力的設備,非常方便。
儘管風險也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的。
“你沒有痛感,至少可以減輕百分之八十的痛苦。”艾瑞克給艾米的胳膊注射了一針, 藥水的顏色呈現出淡綠的形態, 不像液體, 有點像凝膠之類,“剩下的,我不知道你的身體在整個過程中會出現怎樣的反應, 每個人都不一樣, 就算你無法忍受, 機器也不會停止,後悔的話, 現在還來得及。”
艾米看著那管可疑的液體進入到了自己的血管,胳膊一陣沁涼,隨即又變得滾燙, 接著,她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不自然的加快速度。
“失敗了有麼麼後果,你還沒告訴我。”艾米的呼吸略顯急促,不知道是因為注射之後的藥水造成的,還是因為緊張。
“死亡是最輕鬆的下場。”艾瑞克說,言語間透著隱隱的勸誘,“你或許會變成一灘肉泥,隻剩下層薄薄的人皮,意識卻很清醒,又或者,全身上下的器官移位,變成醜陋的怪物。”
“就這麼看的話,死亡確實是最舒服的結果了。”艾米深吸一口氣,“你是怎麼處理失敗品的?”
“用火燒掉。”艾瑞克毫無憐憫地說,“不過,如果你變成那種樣子,我不會這麼乾。”
“那你要怎麼做,想辦法將我變回去?”艾米沒有放棄的打算,她剛剛已經存好檔了。
雖然不能保證自己死亡後真的能複活,畢竟現在已經不能算是虛擬遊戲,但艾米依然按部就班地做好了各種準備。
“是的,我會想辦法讓你複原,所以前提是,你的身體必須得到保存,所以我會先將你泡在營養液裡,然後再慢慢研究恢複的方法,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你將痛苦的活著。”艾瑞克幾近威脅地說。
“如果我真的變成那樣了,惡心的應該是彆人。”艾米聳聳肩,假裝淡定地道,“可以開始了,希望成果彆太糟,我還是很滿意我現在這張臉和身材的,不想整容。”
艾瑞克見艾米對他剛才的恐嚇無動於衷,有些無奈地說:“你一直都這樣嗎?”
“你是指哪方麵。”剛才那股難受的滾燙熱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酸痛的無力感,艾米不知道艾瑞克注射的是什麼藥水,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實驗時間到了。
“任何方麵,比如工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艾瑞克操縱著顯示屏上的各種按鈕,同時對艾米說,“躺進去。”
艾米的身後是一個由完全透明材質製作的激活倉,當她按照艾瑞克的指示躺下去的時候,脖子和四肢的位置分彆彈出了五條白色的皮扣,把她整個人困在了裡麵。
突如其來的束縛令艾米一驚。
“彆緊張,放鬆。”艾瑞克用安撫的口吻,“隻是為了防止你在改造過程中傷害自己的裝置。”
“算不上不擇手段,我隻是希望自己過得舒適一些,換台新電腦麼麼的。”艾米回應著他上一個問題,“也想給媽媽賺點兒養老金。”
“知道了。”艾瑞克說,“不用害怕,你的力量很強大,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激活過程應該會很順利。”
“你覺得我會有麼麼樣的變種能力?”艾米用聊天的方式緩解壓力,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想變成一灘肉泥,更不想器官移位,到時候估計就得用屁股吃飯了。
“沒有猜測的方向,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現在,彆說話,閉上眼睛。”艾瑞克準備啟動設備。
這時,彼得衝進了這間被隱藏在地窖的實驗室,在艾瑞克離開立方監獄以後,他就找到了這個地方,偷偷地進行著激活變種人的實驗。
彼得的腰上還掛著圍裙,像是從廚房跑過來的,也不知是誰告訴他,艾米準備接受改造。
“艾米,你沒必要這樣!”彼得在激活倉外麵急的滿臉是汗,他對艾瑞克道,“現在把她從裡麵弄出來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艾米搶在艾瑞克開口前說,“彼得,這裡隻是遊戲而已,用不著替我擔心,發生任何事都可以重新再來。”
“我們都知道這地方並不是遊戲。”彼得說,“你彆想騙我,艾米,我說過我看得出來你在撒謊。”
艾米歎了口氣:“爸爸,你能把他給弄出去嗎,隻有這時候我覺得他話真的太多了。”
聽到艾米的稱呼,艾瑞克和彼得同時一愣,下一秒,艾瑞克就把彼得掃出了房間。
“謝謝。”艾米笑著說,“對了,艾瑞克,問一句,你有錢嗎?”
“我不需要那個東西也能生存。”艾瑞克道,“你應該保持剛才的稱呼。”
“以前你和X教授還沒鬨僵的時候,是他在給你提供資金對嗎?”艾米道。
“是的。”艾瑞克說,“好了,閉上嘴,你的話也不少。”他按下一個按鈕,激活倉內頓時煙霧彌漫,那是催眠用的氣體。
實際上,每一個被艾瑞克用來激活的潛在變種人,都是在睡眠中進行改造的,他們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在整個過程中體驗到難忍的疼痛與不適。隻是失敗的那些,無法再以正常人的形態生活,艾瑞克為了減少他們的痛苦,才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他先前用可怕的描述欺騙艾米,不過是想讓她自動放棄而已。
艾米在沉睡前道:“如果你跟他重新合作的話,能讓X教授給我提供讚助嗎,我其實想開一個自己的遊戲公司,但是外國人要在美國做生意需要本地人的擔保……”
她的聲音悶在透明罩內不太真實,不過艾瑞克還是聽清楚了女孩兒的訴求。
艾米麼麼都看不到了,眼前隻有一團黑,她很清醒,但係統提示她正在接受變種人的改造實驗,正處於昏睡狀態。屏幕左下角顯示著倒計時,大約5分鐘左右,期間艾米麼麼都不能操作。
通常這種情況,玩家可以摘掉VR眼鏡,上個衛生間或是遊覽一下網頁打發升級時間,不過艾米顯然做不了這些,她整個人都在遊戲裡。
“艾米,是你對嗎?”一個聲音出現在黑洞洞的畫麵中。
艾米微微一愣。
“我是X教授。”那個聲音說,“查爾斯,但願你聽出了我的聲音。”
艾米本能的伸出手,像是要在黑暗一片的畫麵裡摸出點東西來,她當然什麼也摸不到,艾米甚至連做出伸手這個動作的操作都是不被允許的,因為她還處於昏迷之中。
“是我,教授。”艾米隻能對著空氣回應道,“你在使用心電感應?等等,你和複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們在一起嗎?”
“本來應該由我對你提問的,不過,既然你先開口問了。”查爾斯停頓了一下,“是的,我和他們在一起,好吧,我想你已經知道這個世界出現了麼麼危機。這表示你並沒有離開,依然還在這個地方,那麼我們接下來的談話能省去很多過程,直接到結果也會順暢許多。”
“你們在什麼地方?”艾米急切地問,“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安全之地,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準確的位置,因為我必須確認你就是艾米本人。”查爾斯說,“現在,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見到艾瑞克了嗎?”
“我已經把擁有他基因的事跟他攤牌了。”艾米理解了查爾斯的意思,他不提彆人隻說艾瑞克,自然是因為艾米與艾瑞克有著名義上的某種特殊關係,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一個手就能數過來,“艾瑞克正在試圖讓我叫他更親密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