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得嘴唇烏青的嶽芽大聲插話:“給我!我冷!要冷死了!我需要外套!”
最終,楊楚換上了於瑜的大衣,把她自己那件袖子壞的給了嶽芽。
網約車花了挺久才來,正好趕上北京的晚高峰,哪裡都堵。
楊楚和於瑜默契地選擇坐車的後排,把前排的位置留給嶽芽。但嶽芽不是那種領情的主兒,她也非要坐後排,跟他們坐一塊。
可憐楊楚被擠在兩人中間門,手腳都緊緊縮著,伸展不開。
嶽芽對楊楚身上那件她沒得到的外套十分好奇,東瞧瞧西看看,琢磨著外套的麵料和走線。
楊楚很習慣嶽芽的小動作。她能預判嶽芽,在嶽芽每次要上手前及時把她的手指拍開。
於瑜默默觀察著楊楚,捕捉到她細小的皺眉和微不可聞的歎息。
他也好奇,好奇楊楚和嶽芽以前的故事。他想更多的了解楊楚,卻沒有途徑接觸楊楚的過去,楊楚之所以是現在的楊楚,一定是有原因的。
但他也並不打算通過嶽芽去了解楊楚的曾經。
他見嶽芽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喜歡這個人類。
相比於他們,楊楚的心思單純的多。她在拿著手機看微信的工作群,估算最快多少天能給到甲方新的方案。她必須想辦法將功補過,挽回一點自己在甲方和主管那兒的形象。
車內的人各想各的,沒人說話。
楊楚的手機傳來了震動,三個人的視線同步集中過來。
那是一串沒有備注,但楊楚和嶽芽都很熟悉的電話號碼。
“許天俊給你打電話了。”嶽芽直接點破。
不知為什麼,楊楚下意識扭頭,看了眼於瑜。
她和他對視的刹那,電話被嶽芽按下了接聽。
手機沒開免提,但車裡空間門小,三個人都聽得見。
“楊楚,現在我在我們家門口呢。”
許天俊那邊傳來一陣高亢的狗吠。
“我把老在我們家外麵尿尿的狗抓到了,你快回來。”
楊楚還沒來得及回話。狗叫聲瞬間門變大逼近,像在話筒旁邊叫的。
許天俊罵了聲臟話,接著,他似乎跑起來了。
“那隻死狗來追我了!我靠!這畜生沒栓繩!我們家密碼多少?你改密碼了嗎!我進不去門!”
信號一下子變差,他的腳步聲混雜著狗叫聲,話筒的收音開始混亂。
喜歡看熱鬨的嶽芽樂得不行了。楊楚要掛電話,她不停做出“拜托拜托”的手勢,想要再聽一會兒。
“楊楚!楊楚救我啊!我要被狗咬死了!”
許天俊狂罵臟話,狗叫聲太大了。他嘰裡咕嚕又說了些話,楊楚這邊卡頓,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信號好了一陣。
“楊楚,回來抓狗就是為了證明給你看,我改過自新了。我愛你啊,楊楚。”
他跑著步,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手機說話,氣息不穩,噴麥噴得一塌糊塗。
“嶽芽那事,完全是她構陷我,她不是個玩意兒,虧她還說她是你朋友,我呸。”
他話沒說話,楊楚的手機被嶽芽奪走。
“ Surprise! ”嶽芽捏著嗓門,甜甜道:“ 你好啊,許天俊。楊楚不喜歡跟人吵架,你猜我喜不喜歡?”
瞬間門,電話那邊卡殼了,許天俊大驚:“嶽芽?!你怎麼會跟楊楚在一起!”
她用一段堪比“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般絲滑的繞口令,將他和他家祖宗十八代都親切問候了一遍。
然後,嶽芽直接約戰許天俊:“有種出來當麵對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