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本意是想跪著同穆絮夫妻對拜的,她雖喜捉弄穆絮,可她也欣賞穆絮,她本想對穆絮好點,讓其在長公主府裡好過些,可方才經過江懷盛那麼一鬨,她長公主的自尊便不允許她跪!
穆絮跪著向且歌一拜,而且歌則站著向穆絮一拜。
此舉眾人便知,且歌殿下多半不會庇護這女駙馬了,因且歌殿下同前七位駙馬皆是這麼拜堂的,駙馬跪,且歌殿下不跪,而那前七位駙馬不管在朝中受了什麼氣,且歌殿下皆不管。
可好歹那前七位駙馬也在朝為官,皆是權貴,而這女駙馬也沒個一官半職,唯一能讓人高看一眼的身份,便是右丞相蔡祈峰的義女,但這也到底是義女呀,一旦出了事,誰會傻傻地不選自保,而管這女駙馬?
說到底,這女駙馬日後也不過是任人欺淩的主罷了。
“禮成!送入洞房!”
坐於主位上的楊灝道:“今日乃朕之皇姐大婚,諸位不必拘於禮數,都入座吧!”
“謝陛下!”
皇帝雖是這麼說,可誰敢不拘禮呀,更何況還有外邦使臣在。
穆絮換上另一身喜服走了出來,翠竹與桃花二人手中各端著一壺酒與酒杯,她們跟在穆絮身後。
這第一杯酒自是敬皇上了,桃花將倒好的酒遞於穆絮。
穆絮麵色無恙,可心裡卻是有些為難,她酒量不好,充其量不過是兩杯倒,這一路敬下去,那她還沒踏出這個門,便喝死了。
可礙於楊灝的身份,她不得不敬,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穆絮舉杯道:“這一杯,穆絮敬陛下,穆絮多謝陛下賞識,能賜婚且歌殿下與穆絮,穆絮感激不儘!”
“朕就將朕的皇姐交給你了,日後你若是負了她、傷了她,朕定不饒你!”
“陛下今日之言,穆絮必定時刻謹記,此生定不負殿下!”
皇帝嗯了一聲,隨後喝下了那杯酒,這不過是些場麵上的話罷了,是否是肺腑之言,也隻有自己知道。
穆絮閉著眼一飲而儘,咽下後,原先微皺的柳眉突然舒展。
這...這酒怎麼不辣?
穆絮咽了咽口水,她細細回味,沒有半點酒味,倒像是水?
翠竹將酒滿上,在她倒酒的途中,穆絮鼻尖微動,竟愣是沒聞到半點酒味,還真是水!
且歌端坐於婚床,手中拿著穆絮給她的蘋果。
清淺推門而入,走至且歌身側,“殿下,事辦妥了。”
且歌頷首。
“殿下這一整日都未用膳,可要用些?”
與且歌不同的是,且歌不守規矩,而於清淺而言,且歌殿下便是她的規矩,若是且歌殿下餓了,管她什麼勞什子規矩。
且歌的指腹在蘋果上打轉,“不必了。”
清淺俯身,在且歌殿下耳邊低聲道:“殿下今日可需要影子?”
影子,顧名思義,是同其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言行舉止都相同的女子。
在父皇駕崩那日,父皇送了她一份禮,便是影子,在初次見到影子時,且歌也震驚了,驚訝的不是同她一模一樣的相貌,而是就連相貌相同的雙生子,也未必能做到言行舉止相同,那影子卻做到了。
且歌挑了挑眉,“不必。”
穆絮不過是區區一女子,她還對付不了她?
清淺微愣,似是沒想到殿下會這麼回答她,殿下向來淺眠,稍稍一個動靜便會醒來,就連先皇後也沒同殿下一道歇息過,這現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