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璞玉拿過江懷盛那碗,便開始刨了起來,那模樣是生怕江懷盛反悔要來跟他搶。
清淺坐在床邊,上身隻著了一件肚兜,床上的中衣上染了大片血跡,她將汗巾放入清水中打濕,擰乾後,反手擦著背後傷口上的血跡。
清淺看不到背後,故她隻能憑著感覺來擦,每每碰到傷口,她臉上的汗珠便多了些許,臉色亦愈發變得蒼白,她咬緊牙關繼續擦著。
“扣扣扣——”
敲門聲響起。
清淺立馬扔下汗巾,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身子,不是早就吩咐過不要讓人打擾她嗎?怎還會有人來?
清淺警惕地看著門外的影子,“誰?”
“是我!”
師父?
清淺正要穿衣開門,靜姝便已推門而入。
見到靜姝後,清淺原先有些蒼白的臉,竟變得紅了一分,她現下可是隻穿了....
“師父...”
靜姝向來是個不喜多言的人,“趴下。”
清淺隻覺得自己的臉開始有些發燙,比起在師父麵前裸.露,她更怕師父走。
清淺挪著身子,在被子的掩蓋下趴在了床上,這扭扭捏捏的樣子,完全不似麵對劉璞玉二人時的那般從容冷靜。
靜姝將汗巾洗淨,瞧見床上那染滿鮮血的中衣,柳眉微瞥。
靜姝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格外小心翼翼地替清淺擦拭傷口,生怕將她弄疼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清淺背後的傷痕上,哪兒有注意到清淺那紅得不像話的臉。
清淺是歡喜的,於她而言,隻要有師父在,彆說是挨這麼點疼,就是再挨十鞭二十鞭,她也願意!
“可還疼?”
語氣雖如往常一樣冷淡,但清淺卻聽出了靜姝對她的關心,清淺將頭埋低了些,遮住了她臉上的笑容,她道:“不疼。”
有師父在就不疼,後麵的話她沒說,如今亦不敢說。
——師父師父,今日清淺護了十二皇子,且歌殿下賞了清淺桃花糕,師父你嘗嘗!
——你這手怎麼了?
——護十二皇子時被樹枝劃了,不過師父你彆擔心,清淺無礙!
——坐下!
——師父,清淺真的無礙,不過是一點小傷!
——彆動!
——師父...
——還疼嗎?
——不疼了,有師父在就不疼!
——你呀你,油嘴滑舌!
——師父你笑了?師父笑起來真好看!
——師父你笑笑,再笑笑嘛,師父,師父,師父....師父,十二皇子說了,生氣是會變老的。
——你倒也愈發膽大了,竟逗起師父來了!
——師父彆生氣嘛,清淺知道錯了,清淺再也不敢了...
——誒?師父你笑了,你笑了,師父你笑了...
清淺暗自覺得慶幸,好在自己向來不喜與旁人同住,故她每回受傷時,師父總會來給她上藥,這亦是她最歡喜的時刻...
待桃花同翠竹二人去歇息後,穆絮從床上起來,將蠟燭點燃,雖說她已拜了乾親,可她心裡終究有些不自在,蔡夫人待她這般好,總不能就這麼心安理得接受人家的好吧,故她想納個鞋墊,待改日去蔡府時,贈與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