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盛劍眉微蹙,這男子到底是誰?他這番話的意思是要幫他?可他又為何要幫他?男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再說了,這天家誰有能力反抗?
可不論如何,江懷盛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他半信半疑地跟著男子上了樓。
飲下醒酒湯後,江懷盛道:“請兄台賜教,我如何才能擺脫現下的困境?”
見江懷盛這般迫不及待,男子也不故弄玄虛吊他胃口了,他直接道:“彆的你什麼都做不了,與天家對抗隻有死路一條,故你二人隻能逃!”
“逃?”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二人就算是逃了,又能逃到哪兒去?更何況,他二人如今根本連逃都逃不出去。
“隻要你二人逃到淵國國土,皇上和殿下還能去淵國拿人不成?”男子道。
淵國與滄藍國力相當,穆絮不過是一區區女子,皇上和殿下又不傻,豈會因她與淵國大動乾戈?
男子說的話不無道理,可他若是逃到了淵國,那便是背棄列祖列宗,背棄滄藍,他同穆絮要一輩子隱姓埋名,功名與光宗耀祖,那更是不可能!
男子一眼便看穿了江懷盛的心思,嗬,都到這份上了,還舍不得功名利祿?考不考得上還難說,還真當自己是狀元不成?
“舍不得此番科考?”
江懷盛沒有回答男子的話,他猶豫了,留在滄藍還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可能,隻是穆絮與他再無緣分;逃去淵國,一輩子隱姓埋名,因原是滄藍子民,故不能參加淵國的科考,亦不能在私塾教書,他要靠賣字畫,穆絮要靠做女紅維持生計,但他二人能夠廝守一生。
不逃,他不甘穆絮同旁人成婚。
逃,他不甘舍棄功名。
他究竟該如何選擇?
“算上今日,再過三日便到大婚之日了,你可要想好了。”男子說完又幽幽道:“江兄還真是大度,竟願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同一個女子成婚。”
不!
江懷盛握緊雙拳,一想到穆絮要同且歌成婚,他便能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穆絮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絕不能同旁人成親,更何況,且歌還是一放.蕩成性的女子!
“兄台,我該如何做?才能阻止穆絮與那蕩.婦成婚?”江懷盛此時太過激動,早已是口無遮攔。
話音剛落,男子那雙陰鷙的眸子落在江懷盛身上,心裡生起一絲殺意。
江懷盛隻關心他該如何帶穆絮走,故並未察覺到男子的眼神。
男子沒了好性子同他詳說,“一切我自有安排,你無須擔心,城西郊外有片竹林,你隻需帶著穆姑娘逃到那兒便可,自會有人來接你二人。”
見江懷盛沉思,男子又道:“我若是想殺了你,你斷不會活到現在。”
江懷盛掩下心底湧起的懷疑,“兄台多慮了,在下並不是懷疑兄台,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說。”
“兄台為何要幫我二人?”若是他同穆絮被抓,難道男子就不怕他把他供出來嗎?
“你二人逃走自是對我有利,不若誰會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男子看了江懷盛一眼,又道:“與其猜忌我的身份,不如仔細想想該如何勸穆姑娘同你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