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歌這話倒提醒穆絮了,她就是將且歌抱起了,這要是一不小心摔著她怎麼辦?!
穆絮聞聲期待地看著且歌,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不讓她抱了?
見且歌不說話,穆絮連忙勸道:“殿下說的是,殿下乃千金之軀,穆絮若是摔著殿下,穆絮的罪過就大了,殿下三思呀!”
且歌點頭,似是在認真思量,她轉身踏出房門,一邊往院子裡走,一邊道:“駙馬如此心疼本宮,本宮心裡甚是欣慰。”
就在穆絮以為且歌要答應她的時,誰知且歌竟道:“本宮決定先讓你練練,為大婚之日做準備。”
且歌打量著這院子,她的視線停在籬笆旁的石桌上,且歌指了指石桌,“就這個吧。”
穆絮呼吸一滯,隻覺得世間萬物都靜止了,唯獨隻剩下她一人。
這方石桌在她住進來時便有了,好幾次,她都想將這方石桌搬到她搭的瓜果架下,可她自己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將這方石桌挪動一絲一毫,後來她還找江懷盛一同搬,結果還同前幾次一樣。
穆絮隻恨自己現下為何不暈死過去!
靜姝剛將尚衣局的人送走,這一進來便聽到了這話,看了看穆絮這呆愣的樣子,她道:“殿下,這方石桌怕是有兩石大米重,太沉了,穆姑娘是搬不動的。”
穆絮望著靜姝,眼裡透著感激。
靜姝頷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但一晃眼便不見了。
且歌指了指石凳,“那便抱這個石凳吧。”
穆絮再次將目光投向靜姝,試圖想讓她救救自己。
在穆絮期待的目光下,靜姝看向石凳,思量一番後,她開口道:“應是抱得起的。”
“......”
這方才不是還幫著她嗎?現下怎麼這樣了!
靜姝說沒錯,那便是沒錯的,且歌道:“那就這個了!”
且歌這樣子哪兒像是說假的,穆絮慌了,“殿下....這....我....穆絮不過是一尋常女子,就算是旁的女子,也搬不動這石凳呀!”
且歌笑道:“誰說旁的女子搬不動,清淺,你將這石凳搬開!”
穆絮扭頭,她看向身後的清淺,這清淺的身型也沒比她壯,怎會搬得動這石凳。
清淺瞥了穆絮一眼,路過她身旁時,衝她冷哼了一聲。
穆絮現下想的儘是石凳的事,哪兒會注意到這些,可清淺的這舉動卻落入了靜姝的眼裡。
隻見清淺兩手將石凳抱了起來,隨後鬆開一隻手。
石凳被清淺拿在手中,似是想證明這石凳並不沉,還顛了顛。
穆絮深吸了一口氣,始終不相信清淺一個弱女子竟能輕易將它舉起,莫....莫非這石凳是被人換過了?
清淺自幼習武,又有內力,拿起這小小石凳,不過是抬手間的事。
清淺拿著石凳走至穆絮麵前,她低著頭,雙手將石凳奉上,沒人看到的是,她眼中帶著些敵意。
縱使穆絮並不想搬這石凳,可清淺都將石凳拿過來了,她不接也不好。
清淺提醒道:“穆姑娘,千萬當心,彆砸著腳。”
就在穆絮的手要碰到石凳時,靜姝開口道:“清淺,將石凳放回去,殿下方才說讓穆姑娘自己搬。”
“清淺知錯。”
穆絮走至石桌旁,低眼看著清淺方才放回的石凳,就是這個了,應是被換了。
穆絮蹲下身,雙手抱著石凳,用力往上一提。
沒提動!
再用力,還是沒提動。
不應該吧,方才清淺為何那般輕鬆?
穆絮站起身,深吸了幾口氣,後抱著石凳,往上提,紋絲不動!!!
幾次試下來,穆絮漲紅了臉,她連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這石凳連挪動的痕跡都沒有。
且歌抿了抿嘴,“駙馬,你今日若是搬不動這石凳,本宮便要了江懷盛的命!”
穆絮心裡一驚,她抬眼看著且歌,心裡是既委屈又氣憤。
且歌笑道:“本宮向來說到做到!”
穆絮咬牙,卯足了勁兒搬弄這石凳,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還不行就多搬幾次,總之她一定要搬動它,絕不能讓江懷盛丟了性命,更不能讓且歌得逞!
且歌看著穆絮突然發了狠似的同那石凳較勁,也不知她搬了多少次,終於挪動了那麼一點,可她沒有停,繼續搬弄著。
且歌覺得穆絮有些似曾相識,哦對,她想起來了,穆絮同容蕭的丫鬟一樣,一樣的蠢,竟為一男子做到這個份上。
容蕭的丫鬟願意為容蕭死,可到頭來卻被容蕭捅了一刀,若不是清淺及時點了她的穴道,那丫鬟怕是早就送命了。
穆絮願意為江懷盛做這些,那江懷盛呢?他能為穆絮做什麼?
在那流言傳出之時,江懷盛為何不能棄了此番科考?
倘若流言成真,江懷盛又考取了狀元,陛下賜婚,江懷盛當真敢抗旨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