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悠揚古樸的鐘聲傳出,那寺廟大門隨之在“吱吱”聲中緩緩打開,兩列僧人隨之走出,於唐三藏麵前排出一條通道。
隻見這些僧人們關於和尚的著裝可謂是一樣不缺,左笄帽、無垢衣、墜耳銅環、手持木魚,腕戴佛珠,與僅僅穿著素白僧袍的唐三藏形成了鮮明對比。
仿佛唐三藏僅僅是牽馬溜猴的山野僧人,而這些整齊地列在寺廟山門之前的則是佛法高深的和尚。
隻不過,若是再細細觀察一番,便能夠從唐三藏和這些僧人之中感受到一股天泥之彆。
身穿素白僧袍的唐三藏,宛如佛子降臨,一瞥一笑之中,都隱隱有著禪意佛念流露而出,讓人下意識地心神祥和寧靜。
而那些著裝整齊的僧人們,則……僅僅是給人一種僧人的感覺罷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領頭一僧悄然地打量了一番唐三藏後,本因唐三藏那樸素的僧袍而頗有些小視的心態驟然一收,雙手合十宣了句佛號後問道。
“這位大師,不知到本禪院有何指教?”
唐三藏輕輕地擺了擺手後,度步上前,謙遜地雙手合十道。
“這位法師當不得、當不得,貧僧唐三藏不過是一山野僧人,自東土大唐而來,打算前往西天拜佛求經,今日途徑貴禪院,見天色已晚,打算借宿一宿,還請行個方便。”
那領頭僧人聞言,當即臉上一肅,說道。“原來是主持所言貴客到矣,還請隨我進去。”
唐三藏那始終保持著平靜祥和的眼睛隱約泛起一絲波瀾,輕聲問道。“貴主持何等神通也?竟料到了貧僧的到來?”
領頭僧人聞言,側身伸手,示意唐三藏等人隨他而走的同時,朗聲說道。
“我家主持至今已二百七十餘歲矣,佛法精深,神通廣大,昨夜更是得到了觀音大士的夢中啟示,稱今日將有自東土大唐而來的貴客到來,讓我等好生接待。”
“原來如此,這般說來,貴主持當真是得道高僧,了不得呀……”
唐三藏連聲讚歎的同時,心中卻是在暗想:這兩個月表麵上風平浪靜,實質觀世音菩薩難不成一直在留意著自己的行程?
而隨著唐三藏抵達禪院之內,看著正殿上所書寫著四個大字“觀音禪院”,已然回想起這便是西行路原定的劫難之一了。
前方……又一頭熊瞎子出沒……
雖說唐三藏剛出大唐邊境之時,就曾無意中打死了一頭熊精,但唐三藏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劫難裡麵的那頭熊瞎子,可是能夠與猴子過招的存在,不可小視。
唐三藏心中頓時暗暗警惕了起來,雖說自己在純粹的力量方麵能夠碾壓猴子,但是唐三藏卻是明白自己有著諸多短板。
作為一個貧苦僧人,沒有法寶,沒什麼諸多神通道術,就連最簡單的飛天遁地都不會,很容易就被風箏至死。
一念至此,唐三藏表麵的神情越發謙遜隨和,步伐更是隱隱慢了些許,讓挑著行李的猴子走在前麵。
而走在前麵的猴子那囂張桀驁的姿態,當即便讓那個領頭僧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忍不住低聲朝宛如佛子臨世一般的唐三藏問道。
“三藏大師,那挑行李的猴子是甚東西?怎滴這般不懂禮數,還擅自走在了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