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這人參果,打算予爾等三個,已然是看在金蟬子的份上了,還想著飛鳥有份,走獸有份?
倘若不是另有算計,這般輕賤自己平時視為珍寶的人參果樹,鎮元子當真想一個巴掌將這猴子給呼死了事。
隻不過鎮元子心生惱怒,表麵卻是一如受驚的小神一般,驚慌地解釋道。“大聖誤會了,小神不過是個鬼仙,何敢拿走人參果這等天地靈物,縱是平常聞上一聞,都生怕無福消受,而之所以那人參果會消失,卻是因為人參果生來五行相畏,與常理不同。”
“如何個五行相畏法?”猴子追問道。
“這人參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故以落地瞬間便遁莫於大地之中,再也尋不著咯。”鎮元子說道。“所以想要摘著人參果,需以金器敲打之,隨後用絲帕襯墊方可。”
猴子微微點頭,卻是信了幾分,不過眼珠子咕嚕一轉,卻是仍然沒有鬆開土地公的領子,追問道。“那這土,為何俺老孫一棒下去卻是不著痕跡,如此堅硬?”
“大聖那就有所不知了,這人參果樹乃先天戍土靈根,能夠孕育戍土之精,故以在其影響之下,這仿佛的土地堅硬程度堪比一般法寶。”鎮元子麵露畏懼地解釋道。
“這麼說,俺老孫卻是錯怪你了,你自行回去罷。”猴子點了點頭,隨即鬆開了土地公的領子,隨意地揮了揮手。
而鎮元子則是學著一般土地公的模樣朝著猴子行了個禮,這才瞬間莫於土中。
隻不過鎮元子不知道的是,在土地公消失的瞬間,猴子的火眼金睛一直悄然地注視著土地公。
自唐三藏一直以來有意無意的提點,猴子早便注意到五百年前大鬨天宮之中有著自己所沒注意到的影子存在,自此猴子對於諸多事物便多留了幾個心眼。
而眼前這個土地公知曉如此之多的秘密,已然讓猴子心中生疑,再親眼見著這土地公遁地消失於這所謂受到戍土之精影響的土地之中,猴子便確定了這土地公必然是某位大能所假扮的。
畢竟,就算那些弱小鬼仙受了神職成為土地公,那遁地神通都不可能比俺老孫還厲害,而剛剛猴子悄然地嘗試了一下,便是自己想要遁莫於此泥土之中也千難萬難,總不能區區一個土地公比俺老孫還厲害吧?
一念至此,猴子心中已然有了判斷,不過一旁的豬八戒和沙僧卻是不曾看出這些東西。
作為一方土地公,對自己神職範圍內的土地大小諸事了如指掌,隻能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豬八戒和沙僧被這常識影響,卻是沒有注意到更多。
……
鎮元子也不料到猴子機靈如此,他親自跑了一趟,反倒是無意中露出了破綻。
而徑直便重新化作一道清光回到廂房之中的鎮元子,手裡卻是拿著一個翠綠的果子,正是猴子打落於地的人參果。
“道友,給,貧道既然曾說予你兩個,那便是兩個,敖玉所吃那個得了貧道準許,卻是不算。”
“大仙怎這般客氣?貧僧受之有愧呀。”唐三藏單掌豎於胸前,一邊拿過那人參果放入僧袍之中,一邊羞愧地說道。
???
見到這一幕,鎮元子卻是驀然有些後悔這麼客套地對這金蟬子了。
當真是一如過去那般臉皮極厚,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