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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芝堂之中的畫麵映照在哮天犬眼中,似乎有些怪異。
天蓬元帥以及卷簾大將正被一麵具人兩手分彆按在地上使勁摩擦,將地麵都磨平了三丈,至於小主則是長著難以合攏的嘴巴呆呆地看著自己。
然而哮天犬卻是沒有閒暇思考,更沒有閒暇去判斷眼前的狀況!
想要在人間自如行動,哮天犬隻得維持人形,否則以著犬類的形態,怕是半路一不小心就被人族送到了鍋裡麵送溫暖了。
而哮天犬被楊戩打下凡間之時,幾乎將體內所有的法力儘數廢了,僅僅殘留了一絲一縷……
也幸得楊戩在將哮天犬打下凡間之前,讓他吃得飽飽的,肚裡殘留著不少靈果仙酒,在那一絲一縷法力的催動之下,哮天犬才在整整一個多月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地日夜追趕沉香中不至於徹底崩潰。
隻不顧,如今,哮天犬也感覺自己即將達到極限了。
本來被楊戩廢除全身法力,剝奪神職,便是傷及本源的傷勢。
若是哮天犬墜落凡間之後,好生休養,憑借著一肚子的靈果仙酒重修法力,即便沒辦法重返天庭,再修仙體,但好歹在山中做個逍遙狗王,還是不難的。
然而,哮天犬卻是強行拖著重傷日夜不休,不吃不喝地奔跑了一月,不管是神魂,亦或者是肉體都已經瀕臨極限了,甚至哮天犬感覺自己最後繃緊的精神略微放鬆之下,馬上便會徹底昏死過去,直奔輪回的那種。
“小主……”
“哮天犬?!”沉香頗為疑惑和震驚。
哮天犬卻是一口氣都不敢緩,生怕自己沒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徑直便奔到沉香麵前,抓著沉香的肩膀急匆匆地說道。
“小主,快躲起來,主人怕是被什麼控製了,將三聖母壓在了華山之下,並且……”
未待哮天犬說完,小青卻是地拍了一下哮天犬的肩膀,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喂,哪裡來的乞丐?”
小青的力度很輕很輕,但這一拍,卻是宛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草,硬生生地將哮天犬最後那一縷信念拍散。
哮天犬的瞳孔快速渙散,身子搖搖晃晃之間,嘴巴張了張,想要榨乾身體最後一絲一縷的力量將最後半句話說出來,卻是再也蹦不出一個音節。
“小……小主……”
“砰!”
驚恐的沉香僅僅來得及分辨出哮天犬最後的嘴型,哮天犬卻是徹底軟倒在地,僅僅隻有那雙抓著沉香肩膀的五指依然死死地扣著,沒有鬆開一分。
“喂,喂,哮天犬?!哮天犬!!!”
沉香連忙地搖晃著哮天犬,卻是沒能得到一絲反應。
隨即,沉香手指朝著哮天犬的鼻孔處一探,卻是沒能感受到絲毫的氣息,而且在沉香的感知之中,哮天犬本就宛如風中殘燭一般的生命力在飛快地衰減著。
“彆,彆開玩笑了,哮天犬?你這是怎麼了?”
“喂,你給我起來啊,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你給我起來!!!”
“還有我娘,我娘……她怎麼了?!”
感受著懷中時常陪著自己玩耍嬉鬨的哮天犬生命力如泄洪一般散去,沉香雙眼卻是泛紅,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那童音之中全然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