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
意難平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其身上的裝扮,卻是讓意難平瞬間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說起來,這是意難平第一次這般不足百步的距離與玉帝見麵。
畢竟在過去,一位乃是端坐於九天宮闕之上的三界至尊,一位不過是遊蕩於西行路上的平凡僧人罷了。
即便曾經意難平在南天門遠遠地看到過玉帝的鑾駕,但當時卻也是看不清玉帝的真容麵貌。
此刻,玉帝的胸膛微微起伏之間,心中怒火難以抑製地高漲,整個人卻也是前所未有般的失態。
無數年了,自玉帝當這三界至尊已然是無數年,以這玉帝的性子,有過隱忍,亦丟過顏麵,如此這般,也便是算了。
但是自己的禦座竟然被他人給坐了上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卻已然是徹底觸怒了玉帝!!
“意難平,這禦座……你想坐?”
玉帝的聲音有點輕,但這話的分量,卻是無與倫比的重。
對於玉帝這隱隱一語雙關般的話語,意難平微微思索之間,卻是笑著說道。“陛下多慮了,這禦座太硬,我的脊骨和性子也太硬,卻是坐不得。”
玉帝的臉皮一抽,問道。“是嗎?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又坐了上去?”
“如果我說,這僅僅是個意外,陛下信嗎?”意難平略微有些無力地答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天意嗎?”玉帝的聲音冷若寒霜地問道。
……
意難平。
“陛下多慮了,我之所以會到天宮而來,不過是為了孫悟空、豬八戒還有沙僧而來,卻是沒有其他想法,就算是有……”
頓了頓,意難平注視著眼前的玉帝,語氣肅然地開口道。
“也僅僅是有一言想告之陛下,仙與人的距離很遠,但入了輪回,都不過是一點真靈,還請尊之。”
或許意難平的性子很是溫和,骨子也始終是慈悲,但玉帝所行之事,卻也讓意難平為之動怒。
大乘教,未曾反過天庭,更未曾詆毀不遵天庭一丁半點,何以招致毀滅?
錢塘縣,又是何辜?
玉帝僅僅是為了壞貧僧的名聲,竟然刻意放縱弱水淹沒人間,視錢塘縣無數生靈性命不顧。
更莫說貧僧“歸西”已有五百年之久,好歹於三界眾生亦有些許功績,而這五百年間,猴子、豬八戒和沙僧或不敢說對天地有莫大貢獻,但亦未曾觸犯天條,又為何要這般被天庭所圍剿誅殺?
“怎麼?”
然而,麵對意難平的話語,玉帝的語氣之中難以抑製地有怒意流露而出,反問道。“朕行事還需你來教之嗎?”
“我非聖賢,何以教人?”意難平說道。
“放心……”
玉帝微微呼了一口氣,似乎冷靜了下來,雙目緊閉了數息,隨之睜開,平靜地說道。“意難平,你既不會是聖賢,更不會再度是人族,朕要你萬世輪回,皆為豬狗草芥。”
下一刻,玉帝手掌驟然朝著意難平一壓,淩霄寶殿周圍的靈氣一變,周圍的空間仿佛崩塌了一般地收縮,直欲意難平吸入其中。
感受著那仿佛足以瞬間將尋常大羅金仙一流撕碎誅滅的吸力,意難平腳步重重在淩霄寶殿之上一踏,問道。
“莫不成……在陛下你這位三界至尊的眼中,隻須是你眼中的異類,就無有資格在三界之中存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