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後,雨也停止。
半晌。
她和兄弟二人走在鄉野小道上,才回過神來。
這解釋的一大通,分明就是在笑話她!
和馬搶地盤=被馬認成同類=馬和驢是同科同屬生物=她像驢!
雲團癟癟嘴,輕輕地“嘁”了一聲。
走了一會兒,她停住了。
小路儘頭站了很多人,但沒有一個去客棧幫忙的,他們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哭天搶地的婦人而已。
“你瞧瞧,大師早說了田寶今年運勢不好吧?還不信,這下可應驗了。”
“往年就數她家向紙神許的願最多,貪心果然沒有好下場。”
雲團用碎布條將披散的頭發綁起來,換了一副八卦的嘴臉,湊到人群中,逮著一個抱著竹籃剛洗衣服回來的大嬸就問:“姐,這前邊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圍了那麼多人的?”
大嬸被這一聲脆生生甜滋滋的“姐”給取悅到,頓時笑開了花,“哎喲,這你可問對人了。據說是這田寶犯了神怒,睡個覺都被燒死了!”
“啊?竟然有這種事?”
雲團捂著嘴,眼睛微微瞪大,滿臉的不敢置信。
“可不是嘛!咱們村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這種事了,上一回,受罰的人,也隻是拿茶杯墊的時候被燒廢了手,哪像這個啊,直接灰飛煙滅了!”
“天呐,這也太慘了吧!”
“慘什麼啊,那個小魔頭,太鬨了,這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她?”
“這樣啊,那上回受罰的人,是什麼時候的?”
“那是七年前了吧,不過那個鐵匠現在還好好的呢。”
雲團點點頭,若有所思。
她收集到足夠的信息,回到景煜身邊。
看來發現繡花工具,並完成這個“隱藏任務”的人並不多,在這個時間維度裡,七年前也有個人遭受了同等待遇。
這裡的七年,是現實世界的多長時間?
樂園,又存在了多久?
這會不會隻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念及此,雲團壯著膽子多看了景煜幾眼——夢醒了可看不見這種級彆的帥哥。
有研究表明,多看帥哥有利於延年益壽。
“走吧,我有東西還落在客棧了。”景煜淡淡地說著,鴉羽般烏黑卷翹的長睫遮去了他眼眸中的所有情緒。
“嗯。”
繞開人群,他們從側門走回客棧,可此時的客棧,淒清森冷,似乎陽光再也照射不進來。
雲團覺得有點不舒服,就又把繡花手環正了正。
回到房間,把買來的東西都塞進背包裡,抓住殘損的船槳——雖然它現在隻剩半截木棍,但作防身用,還是相當趁手。
然而,老板娘溫和的嗓音在門外響起:“小管事,我們這兒缺了人,你看看要不要留下當個清閒的差?用錢都好商量。”
婦人映在門上的影子有些奇怪,頸部似乎包了什麼東西,突起好大一塊,頭也微微前傾。
雲團將手按在門閂上,抵住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