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瑩燈一盞。
有人在漆黑的樓道裡狂奔,安全出口的長明燈是視線裡最後的救命稻草。
一層、兩層、三層……
冰冷枯瘦的手一把掐住後頸!
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擋!
“嘶!”
嗜血的怪物像是被燙傷,哀嚎一聲便放了手,三兩步逃遠了去。
李明白頓時失了力,兩條腿像灌了鉛,完全動不了——借著綠燈微弱的光芒,他抬手一看,左手無名指的銀戒指上多了一道劃痕。
這下糟糕了,回去一定會被老婆罵的。
他抬手,用袖子擦了下流到眼周的汗。
算算時間,他已經17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可這樓裡三五米就一個張牙舞爪要吃人的東西,還怎麼逃?!
那個什麼破任務,不完成應該不要緊吧……
微弱的燈光下,數個陰影緩速靠近正在休息的男人。
財務總監辦公室內間。
雲團睜開眼,大腦尚未蘇醒,眼前是個高透的玻璃罐,裡邊有個圓潤的赤紅色物體。
她抬手,將防護服頭部的獨立拉鏈扯開,再取下護目鏡。
護目鏡已經在臉上壓出了兩道深深的紅痕,那兩塊肌膚接觸空氣時,還有細微的刺痛感。
雲團喝了口水,發現床上隻有景煜一人,他們之間還隔開了一床被子,饒是睡夢中,青年還下意識地雙手環胸,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好像生怕她半夜凶性大發,對他做什麼似的。
景和則躺在用保險箱拚湊出來的“床”上,裹著床單,笑眯眯的,應當在做美夢。
……真是捉摸不透的兩兄弟。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