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從一排乾枯的多肉盆栽的縫隙往外望,門口閃過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臉上都是血痕,看不清五官,他捂著左臂見骨的傷口,絕望地往前跑,然後站在一片陽光下,本想緩一緩,可緊跟在他身後的吸血鬼們,隻是按了一下肩頭的控製器,密閉型的防曬裝置瞬間打開!
野獸失去戲弄的興趣,它將近在咫尺的獵物撲倒,尖牙刺入喉管,淺酌幾口,便棄如敝履。
男人寬大的衣袖掀起,露出花臂,一片龍騰虎躍。
雲團看完了全程,喉嚨一陣一陣地發澀,她克製著清嗓或吞咽的本能,儘可能地保持安靜。
景煜扛著麻醉槍,針管裡早就替換成了碎銀塊。
不行,這群吸血鬼中,沒有高等級的。
銀材料不多,不可浪費。
這時,一個穿著燕尾服,膚色比雪色更白的家夥走到房間門口。
他厚重的鞋底直接在黑蒜上碾壓,那一小坨黢黑的物件淌出不少難聞的汁液。
“真是頑強,都這種……”
咻!
針尖破空而去,怪物還未說完,白皙修長的頸項就被銀器劃破一道口子!
他慌忙捂住,但銀器裡顯然混了彆的東西,傷口一點點擴大,吸血鬼絕佳的修複能力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像是高考生撕書喊樓時漫天飛舞的紙屑,雲團眼睜睜地看著那位不知名的吸血鬼飛速碎裂,最後變成一灘灰燼。
企業樓道裡的換氣係統帶出的輕微氣流,將灰燼揚起,吹向遠處。
就這?
雲團錯愕地盯著那團漆黑的灰燼,她以為這種衣著華麗的吸血鬼起碼比新生的吸血鬼敏捷一些,居然——連小小的麻醉槍射出的子彈都躲不過?
她又看了景煜手中的武器一眼,彈道不長,針管的飛行速度不算特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