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落進青色磚瓦的縫隙,一遍遍地衝刷從酒莊和戲劇院廢墟裡滲出來的血色。
遊人來來往往,未曾為此駐足。
男人倚在意式托斯卡納風格的觀景台邊,任由雨珠落在身上。
透過雨幕什麼也看不清楚,北熙煩躁地一抬手,萬千雨絲瞬間停滯,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將手放下,一切又恢複原狀。
“大人,鎮上一個司機瘋了,指著車廂大喊大叫,硬要說他的兩個乘客憑空消失,隻留下一堆破破爛爛的東西,還有兩套戲服,標記都被完全裁去,還是幸存的員工認出來的。”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遞來一份扣押文件。
北熙看了眼,雙眸漆黑如子夜,倏忽間,又染上淡淡的笑意,“把他車裡的東西拿過來。”
“是。”
過了一刻鐘。
管家將收集到的東西呈上。
北熙用權杖挑開兩套臟兮兮的戲服——外表是光鮮亮麗,內襯和紗質裙撐都染上了葡萄酒的痕跡,還有不少血跡,幾乎浸透背部的布料。
一個扁平的鐵盒,裡邊是一小塊金子、一個磨損嚴重的徽章和一處凹槽,根據凹槽形狀推測,應當還有地下通道的鑰匙碎塊。
旁邊是個裝了一半水的鐵罐頭,晃動時還能聽到硬物的撞擊聲。
哐啷哐啷,似是醉酒的人和路燈推杯換盞。
北熙打開,發現那是沾血的酒瓶碎片,它漂浮在水麵上方,似乎被什麼東西托著。
他小心地將碎片取出,水麵上出現一些奇怪的數字和字母,輪胎那樣一圈一圈地轉動著。
當玻璃碎片被完全取出後,那一行行泛著綠光的數字和字母消失了。
“嘁,無良入侵者,害我小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