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雲團睜開眼的一瞬間，濕氣很重的被窩裡，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抓住了她的腳腕。
她掙紮著坐起身，掀開被子，右腳踝處有一小塊紅疹。
過敏了？
再一眨眼，紅疹消失了。
雲團按了按眉心，樂園的疲憊值模擬也太真實了，照景煜所說，她在極限樂園中也是一組數據，卻可以真實地感覺到熬夜後的煩躁、頭暈和有氣無力。
她將機關移到一邊，打開門，景和紅著一雙兔子眼看過來，終於鬆了口氣。
“你可算醒了，看看這兒，是不是埋了個人？”
景和瞪圓眼睛，有點神經質地指向牆上的黴斑。
雲團先弄了點清水漱口，她走近一看，摳了半天，將牆紙撕開一個角，牆麵上隻有一點點黴斑，並沒有所謂的屍油滲出。
“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
“嗯。”景和點頭，見沒有他想象中的恐怖場景後，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那樣靠在牆角。
“人腦會對一係列無關的信息進行整合，處理成我們熟悉的日常形象。很多年前，人們拍到火星地表有一座人臉形狀的山，一時間引起熱議，大家爭論不休，還有人認為是什麼體型龐大的外星人，三四十年後，科技進步，機器重新去該地拍攝，結果——”
“結果找到了外星人的屍骨？”景和眉頭緊鎖。
雲團隨意地翻找出一卷透明膠帶，將牆紙貼了回去。
皺巴巴的，仿佛一瞬間，這精致的二居室，就變成了老舊的平房。
“結果，鏡頭拉近後，人們發現那隻是自然形成的山丘而已，之所以會看到人臉，是因為攝影角度造成的光學錯覺，而且人腦先入為主，將某一塊定為人臉，眼睛鼻子分得真真的，但誰知道外星人是不是那個樣子呢？”
興許，外星人根本就沒有頭骨，甚至沒有實體。
“嗐，特麼嚇死老子了，一晚上沒睡，我先補個覺，一會兒飯點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