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圓潤規整,甲床透出健康的淺粉色。
而……景和兩隻手的指甲都快磨沒了,指尖還有淡淡的血跡,碰一下,他嚎一聲。
淒厲無比。
雲團走到窗邊往外望——兩三百米外,四個月前完工、近日才投入使用的大樓已經被炸成一片廢墟了。
鋼筋、磚塊和裡邊的各種家具碎片,都隨意地露天堆積。
“建了拆、拆了建,這是在乾什麼?”
雲團不解,就算對麵那個集團倒閉了,大樓依舊可以租給彆人使用,直接炸掉豈不可惜?
“簽字的人能得到不少回扣,這樣走一圈,有人的荷包就會變鼓。”景和確定自己的指骨沒問題後,找到醫藥箱,塗了好幾層藥才用繃帶纏好。
“這也太明顯了,一查一個準吧?”雲團喃喃著,低頭研究指甲的劃痕。
劃痕雜亂,大多都非常淺,能留下痕跡,是指甲碎屑和爆破帶來的灰塵的功勞。
雲團找來紙筆,將窗台上的劃痕一筆筆地抄下來,但並不能確定劃痕產生的先後順序,她拿到的水性筆又有點漏墨,字跡在紙張上糊成一團。
暫時找不到線索。
她退而求其次,將劃痕多角度地用手機拍下來,打算回公寓再推斷劃痕組成的符號。
“如果,身份背景……足夠厲害,也不會有人去查。”景煜輕笑。
“那聽起來挺討厭的。”
雲團搖頭,又將辦公桌上的劃痕拍下來,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之後再進副本,我們可能需要把自己捆起來,然後想辦法弄個能自動輸液的機器。”
她大概能理解樂園的做法了——能得到的軀體,就先塞入它認為無用的、或威脅性大的意識體,把隱患一個個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