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錢姐已經摁掉鬨鐘,將前一晚的甜品都塞到垃圾堆放點附近的架子上,標注信息後,又開始新一天的勞作。
儘管甜品賣不出去,婦人的生活依舊規律。
雲團看著,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如果她有長輩的話,會是這樣溫和又堅韌的麼?
不,那是兩個沒人性的東西,棄養已是犯罪,還把尚且沒有獨立行走能力的她丟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
無人發現的話,雲團現在就是一具小小的、殘缺的枯骨。
不過,老院長說這個的時候,雲團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時候的她當然不可能記住。
胡思亂想的空當,第一批年輪蛋糕已經出爐,混雜著濃鬱甜香的白霧在燈下嫋娜升騰。
雲團仿佛能用機械鼻子感覺到香甜的滋味。
“你這麼早就來了啊?傻站著乾嘛,快到裡邊來。”錢姐招了招手,並未從無菌的蛋糕房裡出來。
雲團換上工作服,安靜地坐在一邊,下意識地看著蛋糕,看著錢姐用各式各樣的模具變魔術一樣地做出不同的甜點。
天幕緩緩亮起,彆墅內鳥鳴陣陣,並不悅耳,都是些淒厲的尖吟,像有人揪住它們的翅膀,硬生生拔毛似的。
雲團皺眉,往外望了幾眼。
那個叫咕咕的生化人正半跪著收拾折筱摔碎的杯子。
兩三個送孩子上學歸來的女人,隻是看了幾眼便匆匆離開。
生化人好像是有獨立意識的……雲團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木訥又絕對服從的家夥,對方像是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她的方向。
雲團縮得更裡邊一些,避開咕咕的視線。
五分鐘後。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