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附著白膜的眼角垂掛暗色的血痕,上嘴唇完全破損,露出並不整齊的上牙,牙縫裡,除了鮮紅的血,還有扭動的蛆。
與喪屍的乾癟腐爛不同,蛆蟲倒是白白胖胖,體表還有一層油光。
喪屍的齊耳短發油成一綹一綹的,貼在頭皮上,似乎再過幾天就能滴油了。
她沒有嘶吼,隻是靠在鐵門上,不停地吸著鼻子,鼻翼一張一合,已經破了一半,隨時都會脫落的樣子。
“這玩意兒也太……”
濃鬱的腐臭味比化糞池的味道還令人無法忍受,儘管他們屏住呼吸,臭味還是從毛孔往身體裡滲透。
景和皺眉,一陣反胃,安逸的日子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景煜抽出M1917左輪,砰地一下,直接解決眼前的麻煩。
部分頭骨變成碎片散落,幸好喪屍體內的血液早就凝固,並沒有流出奇怪的東西。
“愣著做什麼,開門,去搶輛車來。”
景煜平靜地說著,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他動心起念的事情。
安圓跟在三人後邊,不斷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她沒有武器,四肢也不夠靈活,如果沒人帶,隻能開門喂喪屍了。
安圓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因為工具人起碼有利用價值,手裡掌握著一些交換的籌碼,比炮灰總好些吧!
“你拿這個,殺傷力強。”雲團轉身,將一把生鏽的斧頭遞給安圓。
安圓看了,緊繃的神經總算緩和一點點,“一刀破傷風,兩刀見閻王?”
“嗯……不過喪屍已經見閻王了,他們爛成這個樣子,不可能恢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