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妹妹，活不成了，心臟被人取走，也沒辦法發育成完全體。”
傷員說著，使勁眨了眨眼睛，視線裡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但耳邊突然多了很多水流聲，有和緩的，也有奔騰的。
似乎……來自人的血管。
男人下意識地吞咽一次，饑餓感越來越強。
他已經沒有閒心去思考，他的小天使到底是從哪裡掏出了這麼大個繭。
雲團聽著對講機裡的聲音，轉身走向保姆車，她敲了敲車窗。
景煜按下操縱鍵，剛打開，雲團就朝向那位陌生的傷員，“你變成喪屍了？”
傷員低著頭，逐漸失去對聲帶肌肉的控製能力，他發出的字音全是微弱的氣聲：“我不知道……”
雲團檢查了這人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斷口處滲出一點點黑斑。
還垂掛著幾個凝固的血塊，並沒有愈合的跡象。
心跳幾乎沒有，不過有體溫。
傷員聞著女孩身上新鮮的血液氣息，鼻子快速抽動幾下，他儘可能地往後仰，不能接受自己變成怪物的事實。
雲團低眉思索，一滴水順著護目鏡的輪廓滑下，“你變成半人半喪屍了。”
她抬眼望向景煜，不知何時，他已經換下礙事的防護服，清理過的頭發蓬鬆柔軟，淡化了殺伐銳氣。
此刻，景煜也向她望來，視線交彙之時，他點頭，“那就都帶著吧。”
有意識的喪屍，等級明顯高於那些全憑病毒驅使的家夥。
費勁地把繭和青年喪屍帶到保姆車的後備箱安置，雲團扯下防護服和護目鏡，臉上留下兩道紅痕，她望著挖掘機後視鏡裡跟年畫娃娃一樣喜慶的自己，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