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麼?”景和看著病房裡的“樹人”,“那他也太虧了。”
雲團點頭,“我記得那個位置,當年他們在玉人身體裡注射的是一種混合著蛇毒和古老的菌菇類毒素的液體,可能時間太久,毒的成分發生了一些變化。”
“你……之前去過?”景和撓頭。
“很多人都去過,開山辟路,設立機關,那些黑影叫……叫……”
雲團眉頭緊鎖,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具體的名字。
景煜關了門,“不用太勉強,無關緊要的名稱而已,再去看一眼安圓吧。”
雲團下意識地有些抗拒,但轉念一想,還是點頭,“好,謝謝。”
安圓這些年興許也忍得辛苦,偽裝,扮演,隱藏,最後在那個時刻,幫她擋了一次。
對換考卷一事,很難說沒有怨氣,但她也實在恨不起來,即便之前記憶裡的相依為命是假的,可她們這些年確實是朋友。
……
冷凍倉在地下,樓層溫度比樓上更低。
雲團縮著脖子,後悔沒再多穿一件外套來。
她看看景和,又看向走在旁邊的景煜,這兩人穿得也單薄,怎麼就一點都不冷呢!
真是年輕。
景煜熟練地輸入指令,灰褐色的瞳眸映射著屏幕的冷光,更添幾分清寒,“休眠艙是全封閉的,不過可以看到他們的樣子。”
說著,他按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藍色按鈕。
屏幕上出現十幾張臉,雲團在右下角找到了沉睡的安圓。
安圓的腦袋上紮了很多管子,睡顏平和安寧,仿佛什麼都沒變。
“他們這樣子,那些意識體是跟著沉睡了,還是……把意識體趕走了呢?”
雲團小聲問道。
“你這一塊還沒想起來啊,當然是跑了呀,他們的大腦活動相對靜止,是沒有意識的。”景和點頭,抬手一指。
“喏,這個就是我們以前的隊友。”
提起往事,景和並沒有多少悲傷情緒,和早先提及的時候截然不同。
雲團盯著沉睡的男人,他大概三十歲的年紀,皮膚比較粗糙,即便在休眠艙裡躺了很久,皮膚依舊不好,隻是白了些,顯得曬斑更重。
濃眉,鼻梁很高。
有點眼熟,但她畢竟和T.U.的人好久沒見了,那年的小孩長開了,也很難辨認。
即便是扶清樂,她都覺得眼熟中帶點陌生。
“他比你們看起來可靠一點。”雲團小聲道。
景煜輕歎,“他去維和過,在雨林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留了點病根,看起來跟我們是不太一樣的。”
“原來如此……”雲團看向其他獨立休眠艙的畫麵,“這些人是……”
“他們或多或少跟景氏有一些淵源,就一起休眠了。”景和簡單地解釋道,看了眼手表,“到飯點了,咱去吃個飯吧。”
雲團也不去細究這些人的身份,短時間的記憶複蘇,讓神經疲憊而麻木,已經幾乎感覺不到情緒波動。
他們再次到了樹屋,依舊是熟悉的三角屋套間。
雲團靜靜地吃著咖喱飯,時不時抬眼看景和跟一瓶汽水較勁的畫麵。
十分鐘過去,她都快吃完飯了,景和還沒打開汽水。
“你一定要用牙開蓋嗎?”雲團擰眉,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