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朵杏花(1 / 2)

獨占春色 荷風送 9500 字 10個月前

徐杏正準備回東宮, 就得到消息說,太子殿下也來鄭家了。

她前腳才見完鄭三,太子過來鄭府的消息緊隨其後就傳開了,徐杏不免猜疑起來, 他是不是其實一早就已經在了。

而且此番如此這般把他大駕光臨的消息傳得闔府上下人儘皆知, 其實就是故意的。

不過徐杏倒也不驚訝, 因為那天太子主動提出讓她來鄭家給鄭四送嫁時,她就猜測過, 太子是不是故意的。

先放她來,他好“捉奸”。

想到此處, 徐杏不免覺得他幼稚。

這種事情, 豈是堂堂一國儲君該做的?

若太子不來,徐杏這會兒可以走。但太子既過來了, 她自是要先過去拜見一下的。就算想走,也得先和太子打一聲招呼。

太子突然大駕造訪, 鄭家也是始料未及。今日是齊王於府上大擺暖房酒的日子, 太子不該是出現在齊王府嗎?

尤其在得知了方才家中三郎有和徐良媛碰過麵後,鄭國公更是滿腔怒火, 暗罵鄭三郎是個沒出息的不孝子。

但這會兒事情已經發生,再譴責任何人都沒用。眼下當務之急,當是迎接太子。

鄭國公帶著幾個兒子匆匆過去迎接,太子麵上瞧著倒還好。還和從前一樣, 一如既往的麵含三分笑, 令人如沐春風。

“孤今日來, 是給鄭公道喜的。”太子看起來也很高興的樣子, 一邊賀了聲喜, 一邊伸手朝鄭公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後繼續往裡走。

太子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鄭家諸人。

鄭國公落太子半步,他態度十分恭敬而謙卑。

聞聲笑著說:“這門大喜事,還是殿下一手撮合成的。如今四娘有了好歸宿,最該感謝的人是太子殿下您。”

太子卻不攬這個功,隻說:“齊王和四娘自幼相識,從小一起玩鬨到大的。便是沒有孤,他們的緣分也在。孤也沒做什麼,不過是順水推舟,做了個順水人情罷了。”

鄭國公則實話實說道:“長安城內待嫁的名門貴女數不勝數,四娘的性子臣是知道的,她是臣幾個女兒中最沒有大家閨秀模樣的一個。齊王身份何等尊貴,又年輕有為。若無太子殿下親自保媒,四娘也無望嫁去齊王府。”

太子這才說:“蕙心在世時,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個四妹妹。如今她的四妹妹得嫁良人,想她在天之靈也會安慰許多。”

提起自家的大娘,鄭國公不免要想起近日來京裡鬨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傳聞。

那個女子他沒見過,但聽齊王說,確是長得和大娘十分相像。如今又被皇後弄進了宮去,太子常去皇後寢宮請安問候,不免是要見到的。

他實在不知,太子殿下對那位娘子到底是何心意。

但論起來,這是太子私事,身為臣子的實在不好多問。便是問,也該尋個合適的切入口才行。

可正當鄭國公猶豫之際,太子卻陡然轉了話題,直接問:“徐良媛呢?”

隻“徐良媛”三個字,立即讓鄭國公警醒,再無心思想彆的事。

鄭國公忙回說:“徐良媛和四娘交好,該是一直和四娘呆在一起。”生怕太子會疑心什麼,所以鄭國公特意強調了她一直和鄭四娘呆一起沒分開過一事。

回完太子的話,然後又直接吩咐了鄭二郎,讓他親自去打探人的所在之處。

太子阻止了說:“倒不必了。既是和四娘呆一起,便讓她們小姐妹二人多敘敘話吧。”

鄭國公隻能稱是。

太子沒讓人去打攪徐杏,但徐杏卻主動找過來了。徐杏找過來時,就見常良媛竟也在這裡。

鄭家的花廳內,這會兒鄭公夫婦都在,另鄭家的幾位郎君和娘子們也在,似乎就差她和鄭四娘了。

人還沒進花廳,遠遠就瞧見坐廳內正位的素緞錦袍的男子正目視著她。走得近了,果然,他目光就是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

徐杏倒不慌,反正她和鄭三郎坦坦蕩蕩,又沒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就是他一會兒抓著此事較真又怎樣?他沒理!

徐杏無視男人投落過來的目光,淡定請安,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突然起身:“孤也該回了。”又點徐杏,“徐良媛與孤同回。”

常良媛見狀,忙說:“那妾也隨殿下同回。”

太子側首看向常良媛道:“你難能回來一趟,便安心在鄭府多住幾日,不必這麼快回去。”

看似是太子對她的恩賜,但常良媛心中明白,這會兒太子不願她回,不過是怕她會妨礙他和徐良媛談情說愛而已。

常良媛心中雖恨、雖怨,但卻不敢說什麼,隻是攥緊了拳頭低低答了個“是”字。

鄭家眾人見太子走,自然一直送至前門處。候在門前,目送東宮馬車走遠了後,鄭國公突然冷了臉,命關了大門後,就狠狠訓斥了鄭三郎。

“忤逆兒!”鄭國公怒罵,“可知自己在做什麼?你以為太子什麼都不知道?看吧,如今可是撞在了刀口上!”

若不是鄭大郎鄭二郎攔著,鄭夫人並鄭二娘鄭三娘勸著,鄭國公恨不能抬手就要打了。

鄭四娘說:“這事不怪三哥。我們路上遇到的,難不成讓三哥不顧禮數逃開?自是該過來請安的。”

“你以為為父什麼都不知道?”鄭國公轉身怒視鄭四娘,“不是你事先差了個婢子去通知這不孝子的?”

鄭四娘解釋說:“可徐姐姐也沒說什麼啊,當時那麼多婢子前前後後的跟著,我們都坦坦蕩蕩正大光明的很。而且,徐姐姐也是好心,她跟三哥說了很多勉勵他的話。也是希望他能夠振作起來的。”

徐杏如今是東宮良媛,太子的人,鄭國公不好指摘,就又怒斥了鄭三郎鄭四娘兄妹幾句。

鄭夫人倒語重心長,勸兒子說:“今日太子匆匆來又匆匆去,應該算是敲打。三郎,日後這種事,可萬不能再有了。”

鄭三郎始終神色淡漠,他垂著頭,聞聲點了點,道:“請父親母親放心,兒子再也不會了。”

畢竟是自己兒子,鄭國公也不是真想打他罵他。此番見他親口做了承諾,又想著他累日來遭的罪,最終隻是又嚴厲斥責了幾句,也就作罷。

那邊徐杏和太子同乘而歸,二人間倒有一會兒功夫的冷戰。

太子倒也沒有故意擺著臉色給人瞧,他隻是不和人說話而已,這會兒臉色還算是好的。

捧著本書,偶爾翻一頁,裝模作樣看著。

徐杏認真盯了他許久,見他也沒有主動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徐杏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她覺得這個男人在某些時候,某些事情上,真的不能算一個很成熟的人。至少他生起氣來吃起醋來的樣子,就遠遠配不上他的身份。

“殿下就真的打算一直這樣不再和妾說話嗎?”徐杏在自己心內歎息一聲說,主動問。

太子這邊闔上書,抬眸看過來。

“有人陪你說的歡,你還需要孤嗎?”太子麵含三分笑,語氣也是絕對不正常的溫柔,陰陽怪氣得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