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竄後躍,鞭梢翻飛,或旋或掃,時柔時剛,如風卷殘雲,漸漸轉入濃霧中,瞧不見了。
洞府裡的練武廳可不比泥塘下的洞穴小多少,四周都刻錄了陣法,以她現在的靈力,無論鞭子如何抽打,都不會破壞牆壁,掉下碎石。
隻聽著長嘯一聲,牆壁上發出尖銳的爆破聲,激起一丈高的火花。
濃霧消散,魚采薇雙足尚未落地,斷塵鞭已然纏繞在她的腰間了。
進階後的斷塵鞭,果然得心應手,順心得很。
斷塵鞭進階,又有洞明環防禦,再遇那隻老妖猴,定將它斬與鞭下。
魚采薇正要祭出軒龍劍練劍,忽地,她耳朵一動,翻手拿出傳音玉簡。
原來張執事找到合適的弟子,帶過來了。
好快的速度呀!
這邊,張執事接到魚采薇的傳音,放下手頭的事,就去給她找人去了。
一來一回,有個過場,就將人帶到了山坳。
魚采薇出來一看,忙假裝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驚訝。
張執事帶過來的女修,就是當日在曆練地被三個散修截殺,後被魚采薇救下的外門弟子中的女修。
要不是確信張執事不知道她在曆練地的經曆,魚采薇都以為這女修是張執事故意找來的。
“魚師妹,這是顧妍,以後你有什麼事直接吩咐她就是。”
魚采薇揚了揚眉,“顧家人?”
張執事還真點頭了,“是顧家人。”
“張執事,裡麵說話。”
魚采薇讓了張執事,兩人進到洞府,將顧妍留在外麵。
通過陣法,魚采薇可以看到外麵的情景。
顧妍低眉順眼地站在原地,微微握起拳頭,有些局促不安,還真沒有那日麵對散修時的倔強。
“張執事,宗門幾十萬弟子,就找不到其他人了嗎?”
偏要找個顧家人,又不是不知道師父和顧家人有隔閡。
“我明白你的意思,”張執事同樣向外看著顧妍的反應,“真君與顧家本家是很疏離,但與旁支的人卻沒有恩怨,尤其是他長大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對真君有過善意。”
“顧妍是顧家旁支,她家人跟師父還有舊,所以她就被選定了,對嗎?”魚采薇幾乎可以肯定。
張執事讚賞地看她一眼,果然長大了,真是一點就透,“顧妍的曾祖父與真君曾比鄰而居。”
“我懂了,就她吧。”魚采薇彎彎唇角,顧家人就顧家人吧,張執事的態度就是師父的態度,師父都不計較樂意關照,她又何必執著。
張執事走了,留下顧妍,提心吊膽地麵對魚采薇。
“魚師叔,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安排我去做,我會努力做好的。”
魚采薇不置可否,隻將她帶到靈田,“我這裡沒什麼繁瑣的事情,目前要做的就是照顧靈田,金陽花死了近一半,空出來不少地方,你去事物堂領些赤焰草的種子種下,差不多能和金陽花一起收獲。”
“是。”顧妍趕緊答應。
走出靈田,魚采薇刻錄了靈田和外麵防護陣的陣牌交給顧妍,指著一片靈槐樹,說:“靈槐花再有兩個來月就該長出來了,未全開的時候,將花朵摘下晾乾,不同的顏色不要混在一起。”
以往魚采薇在,都是晾曬了交給開陽峰醫堂換貢獻點,三年不在,估計那些花都零落成泥了吧。
洞府外的靈樹、靈田都是她的私產,以前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上來采摘,現在加了防護陣,彆人更彆想來。
“是。”顧妍點頭答應。
“暫時就這些,如果還有彆的,我再通知你,”魚采薇拿出十張傳音符給她,“你無需日日過來,隻要將我說的做好了,我並不會苛責與你。”
“謝師叔,弟子明白。”顧妍感激地行禮。
來之前就怕這位魚師叔不好伺候,可機會實在不容錯過。
顧妍一路都忐忑不安,尤其是魚采薇說起她是顧家人的時候,顧妍的心差點跳到嗓子眼。
好在她最後被允許留下來了,這位魚師叔,好似也不難相處。
“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凡你在我這裡看到的,聽到的,我不希望從你嘴裡透露出去,要是讓我發現,我可不會顧及什麼情麵。”
顧妍抬頭,正好對上魚采薇淩厲的雙眼,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弟子不敢,弟子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