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我不客氣,你確定嗎?”黑衣人好似聽到一個笑話,卻在驀然間,身上氣勢洶洶,散發出死寂的殺氣,籠罩住燕浩,讓他動彈不得,用事實告訴燕浩,自己要殺他,猶如碾死地上的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燕浩咽了咽唾沫,不敢輕舉妄動,“請前輩指教!”
黑衣人壓住手指,關節處哢吧哢吧作響,身上的殺意卻儘數消弭,“哼哼,我說了,我來替你打抱不平,不會殺你的,你不必做出如臨大敵的樣子,我不是你的敵人,相反,我會幫你,哎呀,曆年大比,頭名當中,你算混得最慘的,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燕浩後退兩步,低頭沉默以對。
黑衣人根本不在乎燕浩的反應,自說自話,“那你知道華辰真君為什麼收張少初而棄你嗎?無緣,多有玄機的詞呀,不過是他的搪塞之語罷了,真實的原因是張少初跟華辰真君的小徒弟鳳長歌關係非比尋常,有鳳長歌在華辰真君麵前美言,還有你什麼事。”
燕浩的眼皮霍然抬起,很快又垂了下來,就算真是如此又怎樣,也改變不了他的處境。
“你一直躲著,想來不知道鳳長歌要進春曉秘境吧,燕浩,你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燕浩的聲音帶著嘶啞。
黑衣人掏出一個碧綠的玉瓶放在桌上,“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綿仙露,女修隻要聞到,便會渾身癱軟,連凡俗的女子都不如,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為所欲為,你懂的。”
“卑鄙,我燕浩雖不算什麼正人君子,可也不屑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燕浩豎起眉毛,正義淩然。
黑衣人沒有反駁他,也沒有勸說,“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繼續做你的端方君子吧,若換了我,當日之辱一定要報,絕不會憋屈自己,張少初不是靠女人拜師嗎,我要麼把女人搶過來,要麼毀了她,讓張少初悔不當初,等來日我站在山巔,讓他連仰望我的資格都不夠,你呀,就配跪在山腳下仰望人家了。”
燕浩低垂著頭,不敢表露自己的表情,他學會了忍耐。
久久沒再聽到黑衣人說話,燕浩緩緩抬起頭來。
修煉室裡已經沒有黑衣人的身影,那壇酒還在桌子上,旁邊,赫然放著那個碧綠的玉瓶。
燕浩無力地癱坐下來,他不敢喝黑衣人帶來的酒,又急需要酒來釋放自己的緊張,往地上尋找,發現摔在地上的酒壇裡還有半碗酒,抓起來咕咚咕咚強灌了進去。
他早就有些醉了,頭暈得很,就這樣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一夜多夢。
在夢裡,無論燕浩如何掙紮,都不能擺脫張少初的壓製,他的雙眼布滿了紅絲,硬牙咬斷,恨不得......
恨不得什麼?燕浩絞儘腦汁,給不出答案。
天邊一點點呈現出魚肚白。
當當當,悠揚的鐘聲有韻律地敲響,驚動了整個歸元宗。
這是集結的鐘聲,所有參加春曉秘境的弟子,統一到天樞峰廣場集合。
燕浩被鐘聲召喚,從驚夢中懵懵醒過來,顧不得多想,施個水潤術淨了臉,就要往外走。
剛邁兩步,燕浩突然回頭,死死盯著那碧綠的玉瓶,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快速握住,將它放進了儲物袋。
當他將玉瓶放進儲物袋的時候,心魔就滋生了。
開啟陣法,出來修煉室,正和一名清麗的女子麵對麵,燕浩身上的氣勢一下子柔和了下來。
“書函,你怎麼滿頭大汗?跑過來的嗎?”
“哥哥,今天是去秘境的日子,我來給你送行,你心情好些了嗎?”
原來是燕浩的妹妹燕書函,擔心燕浩,每天都過來,一直沒見到燕浩,聽到鐘聲,知道燕浩不會錯過去秘境的機會肯定會出來,飛奔過來相見。
燕浩摸了摸燕書函的頭,“我沒事,此去秘境三個多月,你好好待在宗門,等我回來再帶你出去曆練。”
“我會的,哥哥,凡事你想開點,這次不過是個小小的坎,跟以前的困難沒什麼兩樣,不要被那些無聊的人無聊的話左右,宗門裡也有很多沒有師承就修到化神、合體的尊者,我相信你也一定能。”燕書函給燕浩鼓勁。
燕浩歪著嘴角邪魅一笑,“放心吧書函,就算沒有拜師,我能得到練氣第一,來日,我也能得到築基第一。”
“哥哥,你一定能行的,到了秘境,你要小心呀,寧願沒有什麼收獲,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燕書函眉間染上了擔憂,她知道無法阻止燕浩的腳步,隻能叮囑他加倍小心。
燕浩摸了摸儲物袋,眼裡暗光劃過,“我會回來的。”
拍了拍燕書函的肩膀,燕浩大踏步走向廣場。
燕書函摩挲著自己的手腕,一直目送燕浩遠去。
鐘聲消散,該來的都來了。
魚采薇站在前列,很是興奮。
書裡的魚采薇修為不穩,沒能進春曉秘境,錯失無數機緣,今世,她窺得先機,早早修到練氣十二層,總算趕上了。
周圍的弟子,也都暗暗興奮,摩拳擦掌,想在春曉秘境一展拳腳。
掌門肅川真君憑空出現,臨行前講話,為進入秘境的弟子鼓勁,送上祝福。
“願我歸元弟子都能滿載而歸。”
“我等定當竭力,不負掌門所望,揚我歸元仙威!”
“好,不愧是我歸元弟子!”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