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心性與常人不同,越是心煩意燥,越想發泄,招式又狠又準,手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付婷很快發現,自己的音攻不僅沒有乾擾到花音,反而催化了她的力量,連忙止住了聲音,單以彩帶與花音鬥法。
花音的招式直來直去,大開大合,對上以柔見長的彩帶,本不占優勢,可花音臂有千斤,不怕彩帶繞身,反而能趁機拉住彩帶,牽製住付婷,利落地手起刀落,一根彩帶應聲而裂。
付婷心疼得直哆嗦,這是她花了大價錢煉製的法器,還沒有建功,就被花音砍裂一根,心下一沉,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噴在彩帶上,頓時彩帶魔舞,如同八爪魚一樣,瘋狂向花音襲來。
花音左突右閃,幾次被擊中,一次直擊腹部,她頓時弓起身,口中溢出鮮血,到後來彩帶纏住她雙腿,被付婷差一點甩出去擂台,花音將刀柄插入擂台,固定身形,才留在了擂台上。
如此,付婷和花音便在擂台上僵持住了。
花音口含一口血,哇地噴在刀片上,突然,大刀離手,如同巨箭一般,順著彩帶的空隙穿過,直奔付婷的前胸。
付婷見狀忙旋身躲避,大刀刺空,轉個彎回到花音手中,大刀又飛出,以山峰之勢劈向付婷。
付婷不得已收回纏繞花音雙腿的彩帶,應對大刀。
花音嘴角微翹,突然腳尖點地,化身弓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到付婷身側,抬起霹靂腿,一腳踢飛付婷,同時大刀回落到花音的手上,橫劈過去。
刀芒閃現,付婷翻身躲避,眼看就要跌出擂台,彩帶飛旋,纏住刀柄,想要借力飛回擂台。
花音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扔出大刀,與付婷撞擊在一起。
大刀之重,非付婷能承受,口中血濺三尺,愣生生被砸到擂台下。
花音小手一抓,大刀從擂台下飛起,回到她的手裡,大刀觸地,支撐她的身體不摔倒
最後那一招,耗費了花音所有的靈力和精神力,孤注一擲,贏了比試。
第一場開門紅,台下歸元宗弟子頓時歡呼一片。
瓊玉真君眼中透著滿意,親自來在擂台上,將花音接下台,喂了高階丹藥,讓她在自己身邊療傷。
初戰不利,妙華真君犀利的眼風掃過,玉音門下一位築基初期弟子雲笑笑登場。
雲笑笑手握紫簫,麵色清冷,上台來平靜地看向徐敏。
徐敏是火靈根,火屬性功法用得爐火純青,上場便揮火執杖,燒向雲笑笑。
雲笑笑並不正麵迎戰,反而在擂台上遊走,輕啟朱唇,隻管吹動紫簫,一時間,蕭聲如泣如訴,當真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徐敏的情緒不知不覺間漸漸被蕭聲左右,陷入低沉,原本精煉的招式,竟出現了凝滯的感覺。
雖然徐敏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境況,想要努力掙脫簫聲的影響,可為時已晚,雲笑笑突然變音,尖銳的簫聲直刺徐敏的神魂,頓時,徐敏神識受損,昏昏沉沉,被雲笑笑揮簫打下了擂台。
等在擂台下的師姐妹連忙接住徐敏,避免她撞在地上,帶著她找醫師醫治,神識受損,可大可小,不能影響了以後的修煉。
下一場,歸元宗李雯芳迎戰玉音門汪青葉。
李雯芳吸取徐敏的教訓,強劍出手,劍光交錯,追著汪青葉打,乾擾她敲擊小鼓的動作。
音修,以聲音為攻擊,打出傷害和乾擾,若是打斷她的聲音,攻擊便大打折扣。
這是修士都知道的常識,壞就壞在,很多人覺得自己有能力抗拒音聲的影響,卻在無形中已經中了它的攻擊,音修,可怕之處便是在此。
“等這場比鬥完了,就該你上場了,要是有機會,帶我出場。”玉麟獸傳音裡嚷嚷。
魚采薇正全神貫注觀摩擂台上的打鬥,當即回音,“行!”
台上,李雯芳已經明顯站在上風,猛地揮灑劍意,驟然削斷汪青葉的鼓槌。
汪青葉靈力耗儘,法器又受損,無以為繼,隻得認輸。
等汪青葉下台,魚采薇不自覺挺直腰板,等待柳殷殷叫場,她便登台對戰。
“玉音門柳殷殷,挑戰歸元宗蘇嫣然道友,請蘇道友賜教。”
柳殷殷遂一上台,就麵色沉著,清晰地表明意願。
魚采薇滿臉錯愕,柳殷殷這是完全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不能挑戰鳳長歌,就去挑戰實力最強的蘇嫣然。
蘇嫣然,乃是蘇家弟子,掌門肅川真君的堂侄女,蘇穆然的堂姐,單金靈根,卻沒做劍修做了法修,法寶手段眾多,傲視同階修士,越階挑戰也向來不怵。
如今,蘇嫣然被柳殷殷當眾挑戰,心裡很是不爽,壓根不想跟柳殷殷比試,當即冷著臉,眼睛看向彆處,就是不搭話。
修士之間的挑戰,本就沒有規定或約束被挑戰者必須應戰,蘇嫣然覺得柳殷殷跟她修為不匹配,拒絕也無可厚非。
柳殷殷此時卻有種心思,既然不能跟鳳長歌再較高下,那就挑選厲害的較量,見蘇嫣然不應戰,檀口再啟,“蘇道友不願意接受小妹的挑戰,是看不起小妹嗎?”
柳殷殷這話問得刁鑽,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合時宜。
若回答是,同為三宗四門,雖然實力有個排行,可是,能躋身超大宗門之列,實力相差又怎會懸殊,誰能,誰又敢瞧不起誰,真這麼回答,可就不是兩個修士之間的事了,會上升到宗門之爭,那就麻煩了。
若回答不是,既然看得起,那為何不接受挑戰,問題又要回到原點,著實讓人為難。
蘇嫣然握緊手中的劍,有些騎虎難下,正思索如何應對的時候,卻看見魚采薇旋身上了擂台。
“柳道友問這話好沒道理,照你的理論,你越過我等師姐妹直接去挑戰蘇師姐,是看不起我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