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還在詢問殺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壞了, 這裡的陣法根本不是築基修士能抵擋的。”五公子咋呼道。
二公子跟三公子同時瞪了他一眼,“閉嘴!”
五公子悻悻地撇開臉。
築基修士破不開的陣法,六位金丹真人進去,麵對密集又變幻莫測的殺招, 也是棘手, 好歹活著的築基修士,被他們連拖帶拽救了出來。
那些本來被拘在陣法裡的七名修士被放出來, 照顧這些深受重傷的人, 他們無一不慶幸提前退出了, 要是進到殺陣裡, 沒有幾個回合, 就要交代在裡麵了。
二公子心思沉重,“隕落二十人,十七人傷了根基, 其他人也都受傷不輕。”
城主府, 在禾豐城地位卓絕, 所有管轄內的修仙家族依附著他們。
身在領導地位的城主府, 既不希望管轄下的修仙家族太過強盛成為他們的威脅,也不希望他們太過弱小拉低禾豐城的綜合實力。
來此的築基修士, 很多都是各個修仙家族的基柱,一下子損失這麼多, 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給六祖傳音吧, 這個陣法, 怕是得老祖們來破。”公子說。
二公子隱晦地看了看殺陣, “裡麵究竟是什麼?怎麼會留下如此厲害的陣法?”
五公子熱切的想著,“該不會是符劍派的寶庫吧。”
怎麼可能?
二公子和公子同時否認,要真是寶庫, 哪會留給他們探索,早就入了老祖們的口袋了。
城主府的兩位元嬰修士來得極快,有一位魚采薇還見過,就是那位甄家六祖。
他們聽了金丹修士的描述,眼裡迸發出道道光芒。
“或許是?”甄家六祖打著啞謎。
另一位老祖心裡也有了答案,“很有可能。”
他們都猜到了,這裡最有可能的,就是通老祖的坐化之地,當年包括他們城主府在內,誰也沒有找到通老祖的身後墳墓,還以為被火球灼燒成灰了,沒成想埋在牛頭山深腹之內了。
“探探?”另一位老祖詢問。
甄家六祖點頭,“一起。”
等兩位元嬰修士進入陣裡,魚采薇才緩緩吐氣收功。
眼前的慘狀,讓魚采薇的心情沉重,殺陣裡的情況,她說不得,雖然早清楚這些修士可能麵臨的結局,她依舊選擇首先保護自己。
他們那些人,並非她要守護的人,她沒有責任和義務為他們思慮太多,同樣,她也不是那些人要守護的人,同族受傷,他們噓寒問暖,悉心照顧,而她受傷哪怕身死,也不會得到他們半點憐憫。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大道萬千,拚的是每個人的努力和運氣,有時為了機緣,不眠不休受挫受傷是常事,今日他們的慘烈,來日,角色轉換,又何嘗不會落在她的身上,修行之路上,就要有隨時可能赴死的覺悟。
魚采薇神色堅毅,眼前所見,再沒有半點觸動她的道心,隻是吸了一口氣,等待甄家兩位元嬰修士破陣。
雖然有陣法隔絕看不到裡麵的情況,在外依然能聽到陣內劈啪亂炸的聲響。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在外的築基修士傷勢幾乎都穩定了下來,甄家的兩位元嬰修士才從裡麵出來。
兩人麵色慘白,嘴唇烏青,腳下虛浮,顯見是中毒之像,不過眼裡的喜色,卻是掩也掩不住。
魚采薇貝齒咬唇,石室裡,還真藏著其他的寶物。
當時陳諾感應到有人破陣,沒有在石室好好搜索就離開了,還是她經驗太少,現在想想,一個元嬰修士的坐化之地,何至於隻有區區樣寶物,隻是用這樣做樣子罷了。
機緣,果然留給了有經驗的有緣人,即便她最先到達,也因為見識少,失去了得到更多寶物的機會。
那邊,見兩位老祖的狀態,位公子和幾位金丹修士連忙圍過來要攙扶。
兩位元嬰修士趕緊止住,他們身上毒素未清,還是不要接觸的好,兩人快速交代了些事項,便匆匆離去。
解毒要趁早。
公子這時轉身麵向眾人,“各位,此次探陣,受損嚴重,符劍派遺址的探尋任務到此為止,答應給各位的報酬,一顆靈石都不會少,包括進入殺陣隕落之人的報酬,一應發放,不僅如此,各位療傷所需的丹藥,這次城主府一應擔下,各位就留在此處療傷,直至傷勢痊愈再行離開,至於未去探陣的七人,獎勵全無,不過我城主府體恤,也擔下你們療傷所需的丹藥。”
現場那些來自修仙家族的修士們頓時感激肺腑,“位公子仁慈,城主府仁慈。”
“多謝位公子,多謝城主府恩德!”甚至有修士單膝跪地,以表謝意。
城主府略施恩德,真是收買了一大波的人心。
冷拓寒目光冷凝,手裡握著靈劍,爆出了青筋。
流螢胸膛起伏,指尖掐在手心裡,咽下了嘴裡的不滿。
魚采薇看到了兩人的表現,心裡疑惑,這兩位好似不單單跟著做任務,倒像是有確定的目標一樣。
不過萍水相逢,探究無意,還不如想想何時能離開,也不知道火流光現在如何了。
被魚采薇惦記的火流光,光彩消散大半,白颯颯的樣子,好似隨時會融化一樣。
化神期大伯早已注意到這種情況,開始隻當珠子在火海深處吸收,隻是時間越久,心裡總覺不安,每隔半個時辰就會飛過去查看,溫度太高時,難以靠近,等他能靠近的時候,漫漫火海,隻剩下火苗在燃燒。
此事怪異,生平未見,連忙給化神期十一祖和九叔傳音。
等那兩位過來,人聯手,差一點把火海掀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珠子的蹤跡。
“怪哉,怪哉,難不成珠子插翅飛了不成?”化神期九叔探出神識,再次在火海中搜尋。
化神期十一祖輕眯鳳眼,“老大,我們離開期間,可有什麼異常?”
“異常?”化神期大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離開半日後,火海裡的火鼠無故叫了起來,叫得還挺淒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