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月影蝶呼扇翅膀, 瞬間化作人形扶住了魚采薇。
玉麟獸也從獸戒裡蹦出來,叫嚷著,“你跟桑離鬥法, 為什麼不讓我出來幫忙?非得逞強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他早想出來跟著一起揍桑離了, 可魚采薇不召喚它,它不能自作主張出來,免得攪亂了魚采薇的鬥法節奏, 這是作為靈獸應該準守的基本規矩。
魚采薇召出丹瓶,想要倒出一顆療傷丹藥,雙手顫抖得厲害,竟連丹瓶都拿不穩了, 還是月影蝶趕緊托住丹瓶, 倒出丹藥喂給了她, 又幫她清理身上的血漬,又幫她抹藥包紮傷口換上爽利的衣服,一切妥當後,一把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
玉麟獸眼巴巴地看著,暗恨自己怎麼還是獸身,啥時候等她化形, 也能伺候主人舒舒服服。
魚采薇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微眯, “桑離而已, 我已決定用攝魂珠,不用你們出手。”
若說以前她始終高看桑離,覺得他劍法卓絕,劍意亨通, 很難超越,如今,也正如她在擂台上所說的,桑離,也不過如此。
他確實劍法高絕,劍修也確實是世間最強戰力的代表,可那又如何,終究不是無堅不摧、無法逾越的屏障,如今她能借助法器之威越階打敗他,等來日她修為進階,也能以絕對的修為優勢壓製他,莫說用鞭,就是用劍也能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從今天起,前方再無桑離,他隻會被自己遠遠甩在身後。
藥效起了作用,魚采薇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她勉強坐起來,吞下一顆補血丹,
“我要閉關幾日,小蝶,你看護洞府,要是顧妍過來,先讓她回去就是。”
“是,主人好好休息,凡事有我。”
魚采薇設下血脈禁製,拿出靜心草編織的蒲團,就在床上打坐,她受的多是外傷,內傷並不重,隻是失血過重、靈力乾耗,身體有些虛脫,將養幾日便好。
此時,月影蝶和玉麟獸相伴來到洞府外。
看著光禿禿平整整的地麵,怎麼看都不順眼。
“多好的靈樹靈蠶,都讓桑離給毀了,再養起來又得很多年。”月影蝶憤憤不平地揪著手裡的手絹。
“養什麼,估計主人以後不會在洞府外種桑養蠶了。”
虛空石裡有香茗居,有靈槐樹,洞府前的靈槐樹有或沒有,對魚采薇的意義已經不大了,至於靈桑靈蠶,原本就是想找個明麵的靈石來源,既然毀了,魚采薇確實不打算再繼續,她想把酒猴的作用充分發揮出來,釀造靈酒售賣,這個想法她還沒有跟外人透漏,不過玉麟獸跟魚采薇神魂綁定關係最緊密,能感應到她的些許心意。
顧妍進來的時候也是心思重重,“小蝶師姐,魚師叔有沒有提以後洞府外種什麼?”
“暫時沒有,總不會空著的,主人閉關了,你先回去,等過幾日主人召喚你再過來。”月影蝶送顧妍出去。
顧妍定了定神,下了景元峰,回到自己住處。
一路上聽到的,都是在議論魚采薇跟桑離的鬥法過程,素來人們都喜歡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戲碼,見到了,可不成了相互之間的談資。
低階修士看了個熱鬨,那些心眼透亮的修士,還有關注鬥法的高階修士卻能看出門道。
“師姐的身法很詭異,毫無章法卻又玄機奧妙至極,確實讓人難防,”鳳長歌如是說,“可是師兄,為什麼你最後出劍的時候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桑離從昏迷中醒來後臉色一直很難看,額頭上的青筋隨著呼吸一鼓一張,“她身上有攻擊神魂的法器。”
“攻擊神魂的法器?難不成是元家人給的?”鳳長歌暗自思量,扶著桑離,回到他的洞府。
看到洞府外堆滿了靈樹靈蠶,桑離的臉瞬間發青,透出烏黑來,“來人,還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挪走。”
給桑離傳音的那個弟子期期艾艾走過來,“師祖,要挪到哪裡?”
桑離神色一頓,挪到哪裡,這麼些靈樹靈蠶是專門尋過來賠給魚采薇的,他又不喜歡,也不能退回家族安置,他可不想再丟臉一次。
鳳長歌看了看,建議道:“師兄,不如直接賣了吧,靈桑、靈蠶靜月師姐必定想要,我跟她說,那些靈槐靈草拿到坊市也能換不少靈石。”
“行,你先聯係靜月真人吧,”桑離擺擺手,打開陣法,鬱氣直衝頭頂,恨不得再暈過去,“魚采薇你好樣的,不僅毀了我的靈田,連洞府內部都被你砸得一塌糊塗。”
鳳長歌給靜月真人傳了音,看到狼藉滿地,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低頭感慨,“師姐的氣性越發大了,現在又有了家族支撐,以後牽扯師姐的事,師兄都要從長計議,再不能像這次一樣。”
桑離捋著胸口順氣,不從長計議還能怎樣,洞府再被砸一次,還是擂台上再走一遭,哪一樣都讓他抓心惱火,還有魚采薇說出的那句輕蔑之語,現在還在他耳邊回蕩,驅之不去,“以後但凡她的事我絕不插手,都稟告師父,由師父處置。”
“那最好了,”鳳長歌低頭,眼圈微紅,“說來也怨我,要不是因為我,李仙慧也不會想著去害桑家,也不至於連累師兄到如此境地,明天一早我就去桑家請罪,請家主爺爺原諒。”
“你不要總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件事是李仙慧嫉妒無德造成的,祖父不會怪你。”不期然桑家家主離開執法堂時的表情在眼前閃過,桑離目光沉沉看向鳳長歌,皺起了眉頭。